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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刚结束我被辞退,老板问我还有多少核心客户,我答:22个

抖音推荐 2025年11月10日 10:36 2 admin

项目刚结束,庆功宴的酒气还没从我衬衫上散干净,我就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

项目刚结束我被辞退,老板问我还有多少核心客户,我答:22个

老周的办公室永远是那副样子,冷。

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吹得我后颈发毛。

他那套死贵的红木办公桌,擦得能照出人影,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茶香很浓,是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昂贵茶叶,闻着就透着一股子疏离感。

不像我那些客户,喜欢用搪瓷缸子泡茉莉花茶,热气腾腾的,连人情味儿都是暖的。

老周给我倒了杯茶,推过来。

茶杯碰到玻璃桌面,发出一声轻微但清晰的“嗒”。

“项目做完了,辛苦了。”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我端起茶杯,没喝,只是暖着手。

“应该的,周总。团队的人都尽力了。”

“嗯,我知道。”他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什么节拍。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

每次他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尤其是对我不太有利的决定时,他都这样。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和茶壶里细微的沸水声。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他敲桌子的节奏,一下一下,越来越沉。

“公司最近在调整业务方向。”他终于又开口了,“你知道的,这个项目虽然成功了,但是利润率……不高。”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们需要把资源集中到更有潜力的领域去。”

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抱歉,只有一种商人式的平静和决绝。

“所以,你的岗位……可能暂时就不需要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但又很快被办公室的冷气给冻住了。

辞退。

就这么简单,这么直接。

我跟着他干了五年,从一个愣头青,到能独当一面的项目负责人。

这个刚刚结束的项目,我带着团队熬了三百多个日夜,方案改了上百遍,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最终才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啃了下来。

庆功宴上,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公司最大的功臣。

现在,他说,我的岗位不需要了。

我感觉手里的茶杯有点烫,轻轻放在了桌上。

“我明白了。”我说,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或许是早就预料到了,或许是已经麻木了。

这家公司,从来都是这样,价值榨干了,人也就该走了。

“交接工作,人事会跟你谈。”老周似乎对我平静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公司会按照规定给你补偿。”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

“对了,”他问,“你手上那些核心客户,现在还有多少个是你在一直维护的?”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那些客户。

他们对我来说,从来不只是“客户”两个字。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陪我一起熬夜,一起解决问题,一起在酒桌上骂娘,又在第二天清晨一起看着太阳升起的朋友。

老周问我,还有多少个。

他想干什么?

他想把这些我用心血浇灌出来的关系,像拔萝卜一样,从我这里拔走,然后交给下一个人?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办公室的灯光很亮,照得他脸上的每一丝细纹都清清楚楚。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笑了出来。

老周皱了皱眉。

“22个。”我清晰地回答。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记得他们的喜好,记得他们孩子的生日,记得他们厂里那台老机器上独一无二的毛病。

老周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以为我这是在向他交底。

“很好,”他点点头,又靠回椅子里,恢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姿态,“把他们的资料整理一下,明天交给小王。”

小王,那个刚来不久的大学毕业生,聪明,有冲劲,但看人的眼神里,只有KPI。

我站起身。

“周总,”我说,“资料,我没法给你。”

老周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22个人,他们不是公司的客户。”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

说完,我没再看他是什么表情,转身走出了这间让我感到窒息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股昂贵的茶香和冰冷的空气。

走廊里空荡荡的,我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自己的工位,同事们大多已经下班了。

只有几个负责收尾的,还在电脑前忙碌着。

他们看到我,想打招呼,又似乎从我的脸色里看出了什么,欲言又止。

我冲他们笑了笑,笑得可能比哭还难看。

我的东西不多。

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和团队在项目启动时的合影,每个人都笑得像个傻子。

还有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是我刚来公司时养的,现在长得很好,绿油油的。

再就是一沓沓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这几年工作的点点滴滴,最多的是关于那22个客户的。

我把笔记本一本一本塞进纸箱。

指尖划过粗糙的封面,每一本,都像是一段沉甸甸的过往。

我记得第一次去见老李。

他是个老木匠,自己开了个小家具厂,做的都是传统榫卯结构的东西。

当时,他的厂子遇到了技术瓶颈,生产效率极低,眼看着就要被市场淘汰。

我去的时候,他正蹲在车间里,满身木屑,对着一堆图纸唉声叹气。

空气里全是松木的清香,还有机器运转时那种特有的机油味。

他没把我当回事,觉得我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榫卯。

他给我泡了杯茶,用的就是那种大号的搪瓷缸子,上面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红字。

茶叶在缸子里沉沉浮浮,像他当时的心情。

我没跟他谈生意,就坐在他旁边,看他画图,看他打磨木料。

一看就是一下午。

他干活,我就在旁边递个工具,或者帮着扫扫地上的木屑。

晚上,他留我吃饭,师母炒了几个家常菜,我们俩喝了点白酒。

酒过三巡,他的话才多起来。

他说起他爷爷的爷爷就是木匠,这门手艺传到他手上,不能丢。

他说起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快餐式的家具,没人懂得欣赏一榫一卯里的匠心。

他说着说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眼圈就红了。

那天晚上,我在他厂里的小办公室,对着他的图纸和模型,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我把一份新的生产流程优化方案放在他桌上时,他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又给我泡了杯滚烫的茶。

后来,我们成了忘年交。

他的厂子,在我们的技术支持下,不仅活了下来,还结合传统工艺和现代设计,做出了自己的品牌。

老李总说,我不是他的供应商,我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小兄弟。

这样的故事,在22个客户里,有很多很多。

有半夜打电话找我诉苦的女强人陈姐,她的公司面临上市压力,整夜整夜地失眠,我是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

有刚创业的大学生小张,资金链断裂,我用自己的积蓄帮他垫付了货款,让他挺过了最难的关口。

有性格孤僻,只相信技术的王工,我们俩为了一个技术参数,可以在电话里争论三个小时,最后相视一笑,彼此都觉得找到了知己。

这些,是小王能从一堆冰冷的资料里看出来的吗?

是老周用一份标准的交接流程就能接管的吗?

他们不懂。

他们只懂利润率,只懂KPI,只懂商业价值。

他们不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我把最后一本笔记本放进箱子,抬头看了看这个我待了五年的地方。

灯火通明,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抱起箱子,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闪烁,像一幅巨大的,流动的抽象画。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扔出蚁巢的蚂蚁。

茫然,无措。

未来的路在哪里?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把那22个朋友,交到一群只认钱的人手里。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我没有开灯,就那么抱着纸箱,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是老李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是他新做的一套茶桌,木纹温润,线条流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下面配了一行字:“小兄弟,看我这手艺,退步了没?啥时候过来喝茶?”

看着那张图片,闻着空气中仿佛传来的松木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我回了他一句:“快了,李哥。等我两天。”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办离职。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先是人事,然后是部门主管,最后是老周。

我一个都没接。

我关了机,蒙头睡了一天。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影。

我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

我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上百条微信。

除了公司的,还有很多是客户发来的。

“怎么回事?今天你们公司的小王联系我,说以后由他负责我的业务?你人呢?”

“你离职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是不是公司欺负你了?告诉我!”

是陈姐,她的微信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带着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先拨通了老李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老李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兄弟,你可算开机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了!”

“李哥,我没事。”我笑了笑,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踏实了不少。

“没事就好!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有个姓王的给我打电话,说话那叫一个冲,上来就谈续约,谈加价,我听着就不舒服,把他给怼回去了。”

“李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别说了,我猜也猜到了。”老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是不是那姓周的,觉得你没利用价值了,就把你给踢了?”

“嗯。”

“妈的,这帮搞资本的,心都脏!”老李骂了一句,“小兄弟,你别怕!你李哥我这厂子,虽然不大,但只要我还在用你们的技术,我就只认你!他派天王老子来,我也不认!”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冲散了这两天的阴霾。

“谢谢你,李哥。”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谢什么!咱们是兄弟!”老李说,“你现在什么打算?要是不嫌弃,来我这儿,我给你个副厂长当当!”

我被他逗笑了。

“李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点本事,哪能管你的厂子。”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还没想好。”我说的是实话。

“行,你慢慢想,不着急。反正记住,有事就跟哥说,别一个人扛着。”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夜色,心里像是点燃了一盏灯。

我开始逐一回复那些客户的信息。

我没有说公司的坏话,只是告诉他们,我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

至于后续的合作,让他们自己决定。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我知道,这是在冒险。

他们中的大多数,和我关系再好,但生意就是生意。

公司的平台,技术,资源,都不是我一个人能比的。

他们会怎么选?

我没有把握。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

手机时不时地亮起,每一条回复,都牵动着我的神经。

“搞什么个人原因,你当我傻?你等着,这事我给你问清楚。”

“不管你在哪,我们的合作继续。我们信的是你这个人。”

“你要是自己干,算我一个!我第一个投你!”

……

看着这些回复,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哭了。

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不是一场空。

原来,真心,真的能换来真心。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发酵超出了我的想象。

老周大概是派了小王和其他人,对我那22个客户进行了一轮“强攻”。

结果,可想而知。

小王他们带去的是标准的商业话术和冰冷的合同条款。

而他们面对的,是一群被我“惯坏了”的,习惯了有温度的服务和朋友般相处模式的“老油条”。

陈姐后来在电话里跟我学小王当时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她说小王一上来就跟她谈数据,谈市场,谈未来三年的规划。

陈姐直接打断他:“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们公司?”

小王愣住了,大概是开始背诵公司的优势和技术亮点。

陈姐又打断他:“因为你们公司有他。”

“他能在我们系统半夜崩溃的时候,两个小时内带着人赶到现场。”

“他能在我都忘了我母亲生日的时候,提醒我,还帮我订好了蛋糕。”

“他能在我为了一个新产品愁得睡不着觉的时候,陪我在大排档喝到天亮,然后给我一张写满思路的餐巾纸。”

“你告诉我,这些,你们公司新的合同里,能写进去吗?”

小...王哑口无言。

据说,那天他从陈姐公司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类似的故事,在其他客户那里,也在上演。

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软的硬的,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我们只认他。

事情很快就传回了老周耳朵里。

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开始亲自给我打电话。

第一次,他的语气还带着老板的架子。

“闹够了没有?回来上班。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直接挂了。

第二次,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样,公司给你加薪,职位也给你提。回来吧,那些客户离不开你,公司也需要你。”

我回了一句:“周总,是你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吗?”

然后又挂了。

第三次,他几乎是在吼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跟公司签了竞业协议!你想带走这些客户,没那么容易!我们可以告你!”

“你去告吧。”我说,“顺便也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一个功臣的。”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老周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一个他眼里的“螺丝钉”,敢这么跟他叫板。

他更没想过,他引以为傲的商业规则和法律合同,在真正的人心面前,会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其实,我不是不怕。

我怕被告,怕赔钱,更怕辜负了那些信任我的人。

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是他们,是那22个朋友,给了我站直了说话的底气。

挂了老周的电话,我接到了陈姐的电话。

“可以啊你,把老周气得够呛。我刚听说了,他现在正让法务部研究怎么告你呢。”

“让他研究去吧。”我故作轻松地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姐问,语气严肃了起来。

“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别走一步看一步了。”陈姐说,“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自己干。”

我自己干?

我愣住了。

“我?我拿什么干?没钱,没技术,没平台……”

“钱,我给你投。技术,王工他们那帮人,我聊过了,只要你开口,他们肯定跟你走。平台,那22个客户,不就是你现成的平台吗?”

陈姐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你……”我有些不敢相信。

“别你你我我的了。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投资。”陈姐的语气很冷静,“我投的是你这个人,投的是你这种做生意的方式。我相信,能把客户处成朋友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不会差。”

“你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电话。我给你组个局,把老李他们几个核心的都叫上,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自己干。

这三个字,像一粒种子,突然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我害怕,又无比兴奋。

我的人生,似乎要被推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

而推着我走的,是那些我曾经用心守护过的人。

我没有犹豫太久。

三天后,在陈姐组的饭局上,我见到了老李,王工,还有其他几个核心客户的代表。

满满一桌子人,都是熟面孔。

大家看到我,都像看到久别的亲人。

老李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拍着我的背,说:“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趴下!”

王工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递给我一支烟的时候,说:“你的技术方案,比你们公司那个小王,强一百倍。”

那一顿饭,我们没怎么谈生意。

我们谈过去,谈一起熬过的夜,一起解决的难题。

我们谈未来,谈我们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公司,想做一份什么样的事业。

陈姐说,她希望做一个有温度的品牌。

老李说,他希望把老祖宗的匠心,传承下去。

王工说,他希望做出真正牛逼的技术,不被资本绑架。

我听着他们的话,热血沸腾。

原来,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梦。

一个关于尊重,关于信任,关于价值的梦。

酒喝到最后,陈姐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是一份投资意向书。

她联合了在座的几位,凑了一笔启动资金。

不多,但足够我把架子搭起来。

“我们不占你便宜。”陈姐说,“我们是天使投资人。公司,是你的。我们只要分红。唯一的条件是,你得像以前一样,把我们当朋友,用心给我们做好服务。”

我看着那份文件,看着在座的每一张真诚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一个大男人,在饭桌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不是委屈,是感动。

我举起酒杯,站起身。

“谢谢。谢谢大家。”

我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杯酒,很烈,很烫,一直烧到我的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按下了快进键。

我用最快的速度注册了公司。

名字,我想了很久,最后定了一个很简单的名字,叫“同路人”。

办公室,就租在一个离市中心不远的创意园区里。

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那盆养了五年的多肉,从家里搬了过来,放在了窗台上。

团队,很快就组建起来了。

几个原来公司的技术骨干,听说了我的事,毅然决然地辞职过来帮我。

他们说,跟着我,干得舒心。

那22个客户,也正式和老东家解了约,把合同转到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为了这事,老周的公司法务部给我发了好几封律师函。

但客户们的态度很坚决。

他们甚至自发地组建了一个“律师后援团”,帮我对付老周的法律骚扰。

老周大概是彻底没辙了。

他最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他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威胁,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还是不明白。”他说,“我给你的待遇,比他们能给你的多得多。公司能给你的平台,也比你那个小作坊强。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

我拿着电话,走到窗边。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窗外,是园区里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周总,”我说,“你给我的,是薪水,是职位。但他们给我的,是信任,是尊重,是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零件。”

“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和他,以及他所代表的那种商业世界,已经彻底分道扬镳了。

公司开业那天,我们没有搞什么盛大的仪式。

就买了点水果零食,团队的几个人,还有老李、陈姐他们几个客户代表,聚在一起,简单地庆祝了一下。

老李带来了他亲手做的一块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字:“凭良心”。

他说,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凭良心,才能走得远。

我把那块牌匾,端端正正地挂在了公司最显眼的位置。

创业的路,比我想象的要艰难。

我们缺人,缺钱,缺资源。

每天都有无数的问题需要解决。

我忙得像个陀螺,经常在办公室睡。

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踏实,这么有干劲过。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身后,站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和22个坚定不移的朋友。

有一次,我们为了一个紧急项目,需要采购一批特殊的设备,但资金周转不过来。

我愁得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我公司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

我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陈姐他们几个客户,没跟我打招呼,就自发地把下半年的服务费,提前预付了。

陈姐在电话里说:“别有压力。我们不是在帮你,我们是在帮我们自己。你的公司要是倒了,我们上哪再去找你这么靠谱的合作伙伴?”

那一刻,我拿着电话,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这辈子,绝对不能辜负这群人。

公司渐渐走上了正轨。

我们的客户,也从最初的22个,慢慢增加。

很多新的客户,都是老客户介绍来的。

他们说,跟“同路人”合作,放心。

我们从来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商业套路。

我们只做一件事:用心。

用心去了解客户的需求,用心去打磨我们的技术和产品,用心去维护每一段合作关系。

我们把每一个客户,都当成我们的第一个客户,也当成我们的最后一个客户。

一年后,我们的公司搬了新的办公室。

比原来大了三倍,窗户也更大了。

窗台上的那盆多肉,旁边又多了很多新的绿植,都是客户们送来的。

那天,我站在新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小王,那个当初接替我的年轻人。

他说,他从老周的公司辞职了。

他说,他在那里干得很压抑,每天除了追着KPI跑,就是应付各种复杂的人事关系。

他说,他后来听说了我的故事,很受触动。

他问我,我的公司,还招不招人。

我笑了。

“随时欢迎。”我说,“只要你认同我们的理念:把客户当朋友,用心去做事。”

电话那头,小王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很轻,但很坚定的声音说:

“我认同。”

又过了一年。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没什么事,开车去了老李的家具厂。

我很久没去了。

厂子扩大了不少,还建了一个很雅致的产品展示厅。

老李正在车间里,带着几个年轻的徒弟,研究一个新的榫卯结构。

他还是老样子,满身木屑,但精神头比以前更足了。

看到我,他高兴地放下手里的活,拉着我去了他的茶室。

还是那个大搪瓷缸子,还是那股熟悉的茉莉花茶香。

“你小子,现在是大老板了,还记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老李笑着说。

“李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在你这儿,我永远是那个来蹭茶喝的小兄弟。”

我们俩就那么坐着,喝着茶,聊着天。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的新茶桌上,泛起温暖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和茶的醇香。

我看着老李脸上深刻的皱纹,和他那双因为常年跟木头打交道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心里无比宁静。

我想起了两年前,我抱着纸箱走出那栋冰冷的写字楼的那个傍晚。

那时的我,迷茫,彷徨,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以为我失去了一份工作,失去了一个平台。

但现在我明白了。

我失去的,只是一个牢笼。

而我得到的,是22个同路人,是一片更广阔的天空,和一颗更自由,更坚定的心。

老周曾经问我,他们到底给了我什么。

现在,我可以回答他。

他们给我的,是一种可能性。

一种证明在这个冰冷的商业世界里,温暖和真诚,依然有它无可替代的价值的可能性。

他们让我相信,做生意,归根结底,是做人。

把人做好了,生意,自然就来了。

临走的时候,老李把我送到厂门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塞到我手里。

是一个用边角料做的小挂件,打磨得非常光滑,是一个小小的“路”字。

“拿着,”他说,“人生的路还长,走正了,就不怕远。”

我握着那个温润的小木牌,重重地点了点头。

车子驶出厂区,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老李还站在那里,冲我挥着手。

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座沉默而坚定的山。

我突然想起,那22个客户,现在已经远远不止22个了。

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每一个客户的名字后面,我都没有标注公司和职位。

我标注的,是“爱喝铁观音的张总”,“女儿刚上大学的刘姐”,“喜欢聊足球的阿伟”。

他们是我的客户,更是我的朋友。

是我的同路人。

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

凭良心,用心走。

因为我知道,在路的尽头,有比金钱和成功更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叫作人心。

又过了几个月,行业里有个重要的展会。

我的小公司,也在角落里租了个小小的展位。

展会开幕那天,我见到了老周。

他比两年前老了一些,头发白了不少。

他被一群人簇拥着,从我们的展位前经过。

他看到了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零点几秒。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冲他,平静地笑了笑。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后,他被人群簇拥着,走远了。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剑拔弩张。

剩下的,只是两条平行线,朝着各自认定的方向,延伸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展位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是老李,陈姐,王工他们。

他们竟然约好了,一起穿着印有我们公司Logo的T恤,组团来给我“站台”了。

一群在各自领域里都算得上是人物的老总们,就那么毫无架子地,在我的小展位里,帮我发宣传册,跟来往的客商介绍我们的产品和技术。

那场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多人都好奇,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优质客户,心甘情愿地为它“代言”。

有个记者挤过来,把话筒递给我。

“您好,请问,您和您的客户之间,保持这么好关系的秘诀是什么?”

我看着身边这群笑容满面的朋友们,想了想,说:

“没什么秘诀。”

“我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人。”

“一个有喜怒哀乐,有梦想,有难处,需要被理解,被尊重的人。”

“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可以被量化的商业价值符号。”

记者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还想追问。

陈姐笑着接过话筒。

“我来补充两句吧。”

她看着镜头,眼神明亮而笃定。

“我们选择他,选择‘同路人’,不是因为他们的价格最低,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技术最顶尖。”

“而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叫做‘信赖’的东西。”

“我知道,无论我遇到什么问题,他们都会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想我所想,急我所急。”

“这种信赖,是任何一份精美的合同,任何一次优惠的折扣,都换不来的。”

“这,就是我们选择他的原因。”

陈姐说完,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

我看着她,看着老李,看着每一个在场的“同路人”,眼眶又一次热了。

我知道,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也一定还会有很多的艰难险阻。

但是,只要有这群人陪我一起走。

我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们,是同路人。

我们走在一条,用真心和信任铺就的,通往远方的路上。

这条路,或许不那么宽阔,不那么平坦。

但它,通往的方向,有光。

那天展会结束后,我们一群人找了个大排档,一直喝到深夜。

我们聊起这两年的风风雨雨,聊起各自的成长和变化。

小王,那个曾经的愣头青,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沉稳了许多,也能独当一面了。

他说,来到这里,他才明白,原来工作不只是完成任务,还可以是创造价值,收获情谊。

老李的厂子,拿到了一个国际设计大奖,他的榫卯家具,卖到了国外。

他说,他要感谢我,当初没有放弃他这个“老古董”。

陈姐的公司,成功上市了。

敲钟那天,她特意邀请我去了现场。

她说,我是她最想感谢的“编外合伙人”。

……

每个人,都在变得更好。

我们互相成就,互相温暖。

酒喝到最后,大家都有些醉了。

我们勾肩搭背,站在午夜的街头,一起唱着一首老歌。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唱着唱着,有人笑了,有人哭了。

城市的霓虹,在我们的泪光里,变得模糊而温柔。

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很亮,很圆。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有一份自己热爱的事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一帮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不追求多大的财富,不追求多高的地位。

只求,活得坦荡,爱得真诚。

只求,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可以对自己说:

我没有辜负时光,也没有辜负,那些与我同路的人。

从那天起,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公司的规模在稳步扩大,但我们始终保持着创业初期的那份初心。

我们拒绝了一些看起来很诱人,但与我们价值观不符的合作。

我们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去做一些短期内看不到回报,但对客户有长远价值的事情。

有人说我们傻,不懂商业规则。

我说,我们有自己的规则。

我们的规则,就是“人心”。

几年后,我听说老周的公司倒了。

因为一次错误的投资决策,加上内部管理的混乱,资金链断裂,最终破产清算。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快意。

只是有些感慨。

一个曾经那么庞大的商业帝国,说倒也就倒了。

或许,从他为了追求利润率,轻易地放弃一个为他创造了巨大价值的员工和那些忠诚的客户时,就已经为今天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他赢得了无数的合同,却输掉了最宝贵的人心。

而我,从一个被辞退的一无所有的“失败者”,到今天,拥有了一份不大但很稳固的事业。

我赢得不多。

我只是,赢得了那22个人。

以及,由那22个人,带来的,一个充满善意和信赖的世界。

这就够了。

又是一个寻常的下午。

我坐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苍老,但依稀能辨认出来的声音。

“……是我,老周。”

我愣住了。

“周总?”

“别叫我周总了,”他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沉默了很久。

“我给你打电话,没什么事。”他缓缓地说,“就是……前几天,我碰到老李了。他跟我聊了很久,聊了你,聊了你的公司。”

“他说,你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

“我以前,总觉得,商业就是一场零和游戏,就是利益交换。人情,关系,都是工具。”

“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我输得不冤。”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当年的盛气凌人,只有一种洗尽铅华后的疲惫和落寞。

“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当年的事,是我做得不对。”

说完这句,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握着电话,心里百感交集。

“都过去了,周总。”我说。

“保重吧。”

“你也是。”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感觉,心里最后的一点疙瘩,也解开了。

我原谅他了。

不是因为他道歉了。

而是因为,我已经走在了另一条,更宽广,更光明的路上。

我不再需要用他的错误,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的园区里,草木葱茏,生机勃勃。

远处,城市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温柔而宁静。

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我们的客户群,陈姐在里面发了个消息。

“@所有人,周末去老李的农庄团建,有空的都报名啊!我请客!”

群里瞬间就炸了锅。

“收到!”

“必须去!”

“带家属可以吗?”

“我要吃李哥亲手烤的红薯!”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消息,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和头像,笑了。

这就是我的世界。

我的,22个,以及更多的,同路人。

我拿起外套,锁上办公室的门。

是时候,下班了。

去见,我想见的人。

去做,我们都喜欢做的事。

外面的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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