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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0
我给了亲生母亲三百万,给了养我供我读完北大的后妈八千块。
在亲妈狂喜的尖叫和后妈错愕的泪光中,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
从拿到北大录取通知书那天起,到我亲手递出这两张银行卡,整整十年。十年里,一个女人的冷漠像冰,另一个女人的温暖像火。我用这十年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债,必须用钱来还清,干干净净;而有些恩,一辈子都还不清,只能用余生去守护。
故事,还要从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那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说起。
第1章 一张通知书,两通电话
那年夏天,江城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黏腻的暑气从柏油马路上蒸腾起来,熏得人睁不开眼。我叫陈哲,十八岁,人生中第一次感觉自己踩在了云端。
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是邮递员骑着那辆掉漆的绿色自行车送来的,车铃铛“叮铃”一响,整个老旧的家属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我爸陈卫国搓着手,紧张得像个第一次参加考试的学生,小心翼翼地从我手里接过那封薄薄却重逾千斤的信函,反复看了三遍,才咧开嘴,露出两排被烟熏得微黄的牙,眼角笑出了深深的沟壑。
“好,好!我陈卫国的儿子,是北大的学生了!”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转身就朝厨房里喊,“刘芳,刘芳!快出来!咱们家阿哲考上北大了!”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后妈刘芳,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闻声跑了出来。她看到我手里的通知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带着点疲惫的眼睛里,瞬间就亮起了光。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喜悦,比我爸的激动来得更安静,却也更深沉。
“真的啊?”她走过来,想碰又不敢碰那张印着“北京大学”四个烫金大字的纸,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我笑,“太好了,阿哲,太好了……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葱油面,卧两个荷包蛋!”
刘芳是我后妈,嫁给我爸陈卫国已经十年了。她是个话不多的女人,没什么文化,从乡下来,一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把饭做得热气腾腾。她对我,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好,那种好,不张扬,像我们家那盏用了十几年的旧台灯,光线不亮,却总在深夜里给你留着一抹温暖。
晚饭桌上,气氛热烈得有些不真实。陈卫国破天荒地开了一瓶白酒,脸喝得通红,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光宗耀祖”、“有出息了”。刘芳则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那碗葱油面,葱香四溢,两个荷包蛋煎得金黄,边上带着一圈漂亮的焦边,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
“快,给……给打个电话,也让她高兴高兴。”酒过三巡,陈卫国红着眼睛,忽然提起了那个我们家轻易不碰触的名字。
我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我妈,何淑娟。她和我爸在我八岁那年离了婚,理由是嫌我爸没本事,挣不来大钱。离婚后,她很快再嫁,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住进了城西的高档小区。这些年,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是在过年时,她会开着车来,给我塞一个厚厚的红包,然后隔着车窗,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一番,说几句“好好学习,别给你爸丢脸”之类的话,就匆匆离去。
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法律意义上的母子,而非情感上的。
我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时,我的心跳有些快。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传来麻将牌碰撞的清脆声响。
“喂?陈哲啊,什么事?”何淑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听筒里传来她“碰”的一声,似乎是和了一把牌。
“妈,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是北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麻将声也停了。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挑起眉毛,脸上露出那种混杂着惊讶和得意的表情。
“北大?真的?”她的声调一下子高了八度,“可以啊,陈哲,没白长这么大,总算给我争了口气!行,知道了,这事儿你回头跟你张叔叔也说说,让他也高兴高兴。先这样啊,我这儿正忙着呢,挂了。”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没有一句多余的关心,没有问我学的什么专业,甚至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开学。那感觉,就像是我完成了一项她布置的任务,现在只是向她汇报结果而已。阳台外的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我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微末的期待。
我回到饭桌,陈卫国和刘芳都紧张地看着我。
“咋样?……高兴吧?”我爸小心翼翼地问。
我挤出一个笑容:“嗯,挺高兴的。”
刘芳看出了我笑容里的勉强,她没多问,只是默默地又给我盛了一碗汤,轻声说:“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高兴,是为你高兴;而另一种高兴,是为她自己高兴。
那天晚上,我爸喝多了,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他说对不起我,没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他说刘芳是个好女人,让我以后一定要孝顺她。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为,一张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会是我人生的新起点,会弥合一些家庭的裂痕。但我没想到,它也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即将激起一场谁也预料不到的巨大波澜。而那第一通电话,只是风暴来临前,最不起眼的一丝前奏。
第2章 学费,一堵猝不及防的墙
喜悦的泡沫,在现实面前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北大的学费和住宿费,加上生活费,一年下来,对于我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爸陈卫国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国营工厂当技术员,一个月工资四千出头。刘芳为了贴补家用,在附近的菜市场帮人卖菜,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能挣个两千多块。家里的积蓄,这几年为了给我补课,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拿到通知书的第三天,我爸把家里的存折都翻了出来,一张张摊在桌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几本存折加起来,总共不到两万块。
“这……这连第一年的学费都不够啊。”他叹了口气,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刘芳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用手搓着围裙的一角。我知道,她在发愁。这个善良的女人,总习惯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自己默默消化。
“爸,要不……我去申请助学贷款吧。”我开口说道。
陈卫国立刻把眼一瞪:“胡说!我陈卫国的儿子上大学,怎么能背着债去!这事儿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猛地一拍桌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笔钱,不能全让我们家出。……何淑娟,她也有责任!当初离婚的时候说好的,你的教育费用,一人一半。她现在过得那么好,这笔钱,她必须得出!”
我心里一沉。让我爸去找何淑娟要钱,无异于一场战争。他们每次见面或通话,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二天下午,我爸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特意梳理过,骑着他那辆旧摩托车,去找何淑娟了。我和刘芳在家,坐立不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傍晚时分,我爸回来了。他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脸上不是早上的意气风发,而是一片灰败。他把摩托车钥匙往桌上重重一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刘芳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卫国,咋样了?”
陈卫国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然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她不给。”
“不给?为什么?”刘芳也急了,“当初不是说好的吗?阿哲是她亲儿子,上大学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管?”
“她说……”我爸的声音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她说她这些年给我买衣服、给红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还说……还说她现在手头也紧,她老公的生意周转不开。最后,她说,我既然有本事娶新老婆,就该有本事自己供儿子上大学,别什么事都指望她这个前妻!”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何淑娟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刺向我们这个家的每一个人。她不仅拒绝了金钱上的援助,更是对我爸和刘芳进行了人格上的羞辱。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我和她之间那点微薄的血缘亲情,在“钱”这个字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她不是在拒绝支付学费,她是在告诉我,我这个儿子,对她而言,是一个可以随时甩掉的包袱。
那天晚上,我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刘芳在厨房里默默地流泪,晚饭也做得心不在焉。
深夜,我睡不着,悄悄走出房间,看到刘芳的房间还亮着灯。我从门缝里看到,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是一些她的首饰。那都是些不值钱的银镯子、金耳环,是她当年嫁给我爸时,从娘家带来的全部家当。
她拿起一只成色已经有些发暗的银手镯,用一块软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第二天一早,刘芳像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饭,眼睛有些红肿,但脸上却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微笑。
“阿哲,别担心。学费的事,姨有办法。”她把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放在我面前,“你只管安安心心准备去上学的东西,别的什么都别想。”
我看着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芳变得异常忙碌。她除了白天在菜市场卖菜,晚上又找了一份在小餐馆洗碗的活儿,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我好几次劝她别这么辛苦,她总是笑着说:“不累,干活儿身上热乎。”
一个星期后,刘芳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我爸面前。
“卫国,这里面有三万块钱。我把我那些东西都卖了,又跟俺弟借了点。第一年的学费,够了。”
我爸看着那张卡,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抓着刘芳的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看着她那双因为长年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心里暗暗发了一个誓。
我发誓,这个女人的恩情,我陈哲,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也发誓,何淑娟今天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所有冷漠与羞辱,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方式,原原本本地,“还”给她。
这不是报复,而是一种了断。
第3章 北上的列车,身后的目光
去北京报到的那天,是个阴天。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南腔北调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汗水的味道。我爸陈卫国和刘芳坚持要送我到站台。我背着一个半旧的旅行包,手里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箱子是刘芳特意去商场给我买的,打了好几折,她还是心疼了半天。
“阿哲,到了学校,要好好跟同学处关系,别耍脾气。”陈卫国拍着我的肩膀,反复叮嘱着,眼眶一直红红的。他想说的话很多,但到了嘴边,又都变成了最朴素的叮咛。
“钱够不够?要是不够,就跟家里说,别委屈自己。”
“北京冷,记得多穿点衣服,别冻着。”
我一一应着,心里酸酸的。
刘芳站在一旁,话比我爸更少。她只是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把一个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塞进我的背包。
“这是给你煮的茶叶蛋,路上饿了吃。到了学校,给家里来个电话报平安。”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低头一看,那个塑料袋里,装着十几个剥了壳的茶叶蛋,每一个都卤得色泽均匀,散发着熟悉的香气。我知道,为了准备这些,她昨天晚上肯定又忙活了很久。
“姨,爸,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能行。”我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
检票的广播响了起来,催促着离别的人群。我拖着行李箱,随着走向检票口。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
站台上,他们两个就那样站着,像两尊雕塑。陈卫国用力地朝我挥着手,嘴里还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刘芳没有挥手,也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放在身前。她的眼神里,有不舍,有担忧,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切的期盼。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我转过身,不敢再回头,快步走进了车厢。
绿皮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象开始倒退。我看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站台的尽头。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还带着余温的塑料袋,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趟列车,载着我去往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希望和未来的地方。但我知道,我身后,留下了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的爱,是我行囊里最沉重,也最宝贵的财富。
大学四年,是我人生中一段脱胎换骨的时光。
北大的学术氛围浓厚,周围的同学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骄子。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除了上课,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我申请了助学金,又找了好几份家教的兼职,大二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生活费。
每个周末,我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总是我爸先接,问我学习怎么样,身体好不好。聊了几句后,他会把电话交给刘芳。
刘芳总是问我吃得习不习惯,穿得暖不暖和。她的问题琐碎而具体,却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
“阿哲,钱够花吗?别不舍得吃,身体最重要。”这是她每次必问的一句话。
“够了,姨,我做家教能挣不少钱呢,您放心吧。”我每次都这样回答她。
我很少主动问家里的情况,因为我知道,他们为了不让我分心,永远只会报喜不报忧。但我能从我爸偶尔的咳嗽声中,听出他的烟瘾又重了;能从刘芳疲惫的语气里,猜到她肯定又多找了一份零工。
与家里的频繁联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和亲妈何淑娟的疏离。
四年里,她主动给我打的电话,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在牌桌上,喝了点酒,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在北大读书的儿子,可以拿来向牌友炫耀。
“喂,陈哲啊,在干嘛呢?……哦,在图书馆啊,不错不错,有出息!我跟你王阿姨她们在一块呢,她们都不信我儿子是北大的,你跟她们说两句!”
然后,电话就会被递给一个陌生的女人,我只能尴尬地和对方寒暄几句。
她从来不问我钱够不够花,也从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在她的世界里,我仿佛只是一个可以彰显她“基因优良”的符号,一个可以满足她虚荣心的工具。
大三那年寒假,我回家,她破天荒地请我吃了一顿饭,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席间,她旁敲侧击地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现在互联网行业最挣钱,你又是学计算机的,毕业了争取进个大厂,年薪几十万不成问题。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孝敬我。”她一边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我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听着她对我的未来做出的“规划”,心里一片冰冷。
“妈,”我放下刀叉,平静地看着她,“当初我上大学的学费,您一分钱都没出。”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些难堪,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陈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我生你养你,这笔账怎么算?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再说了,我当时不是手头紧吗?你爸没告诉你?做人不能忘本,你读了这么多书,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我彻底无言以对。
我忽然明白了,在她看来,“生恩”是一笔可以无限透支的资产,足以抵消掉之后所有的冷漠和缺席。
那顿饭,我们不欢而散。
从那天起,我对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规划。有些结,必须要解开。有些账,必须要算清。只有这样,我才能毫无负担地,去拥抱真正属于我的家人和生活。
毕业后,我没有像何淑娟期望的那样进入大厂,而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一头扎进了创业的浪潮里。那是一段异常艰苦的岁月,我们住在租来的民房里,吃着最便宜的盒饭,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
最难的时候,账上只剩下几百块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我爸和刘芳知道了,二话不说,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养老钱,五万块,全部汇给了我。
“阿哲,别怕,家里有我们呢。实在不行,就回来,爸养你!”电话里,我爸的声音坚定有力。
刘芳也在旁边抢着说:“娃,别累坏了身体,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最重要。”
我握着电话,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哭得像个孩子。
幸运的是,我们熬过来了。我们的项目拿到了第一笔天使投资,公司开始走上正轨。又过了几年,公司成功上市,我的人生,也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把父亲和刘芳接到了北京,给他们买了套宽敞明亮的房子,请了保姆照顾他们的起居。我带他们去最好的医院体检,带他们去游览名山大川。我想把我亏欠他们的一切,都加倍补偿回来。
陈卫国和刘芳一开始很不适应,他们一辈子节俭惯了,住着大房子浑身不自在,看到什么都觉得贵。但看着我坚定的态度,他们也慢慢接受了。刘芳最高兴的事,就是每天去附近的超市,研究着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她说,北京的菜,比江城的贵,但新鲜。
生活似乎一切都走向了圆满。
但我知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必须去做。
第4章 一场家宴,两张银行卡
我决定在北京最好的酒店,组织一场家宴。
我分别给父亲和何淑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陈卫国和刘芳自然是满口答应,何淑娟在电话那头,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她大概以为,这是我这个出人头地的儿子,要正式向她“感恩”了。
家宴那天,我特意包下了一个豪华包间。
我爸和刘芳来得最早,他们穿着我给他们买的新衣服,显得有些拘谨。刘芳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问我:“阿哲,这地方吃饭……得花不少钱吧?”
我笑着让她放宽心。
没过多久,包间的门被推开,何淑娟挽着她的丈夫张老板,走了进来。她今天打扮得珠光宝气,一身名牌,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一进来,就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刘芳朴素的衣着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哎呀,陈哲,你现在真是出息了,都知道请妈妈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了。”她亲热地走过来,想拍我的肩膀,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张老板打着哈哈,过来和我握手,“陈总,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我爸陈卫国看到他们,脸色沉了下来,闷着头不说话。
一顿饭,吃得貌合神离。何淑娟是绝对的主角,她高谈阔论,从我的童年趣事,讲到她如何“有远见”地支持我学习,仿佛我今天的成功,全是她运筹帷幄的结果。张老板在一旁随声附和,我爸和刘芳则全程沉默,只是低头吃饭。
我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她尽情地表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淑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看向我:“陈哲啊,你看,你现在事业这么成功,妈也为你高兴。不过呢,你张叔叔最近生意上遇到点麻烦,资金周转有点困难……”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抬起手,打断了她。
“妈,今天请大家来,确实有件事要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何淑娟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期待的光芒。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放在了桌子的转盘上。
“这里有两张银行卡。”我平静地说道。
我拿起其中一个信封,轻轻推到了何淑娟的面前。
“妈,这张卡里,有三百万。”
“三百万!”何淑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身边的张老板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包间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何淑娟几乎是抢一般地把信封抓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抽出里面的银行卡,紧紧地攥在手心,激动得浑身发抖。
“好……好儿子!妈就知道,妈没白养你!”她尖声叫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我爸陈卫国皱起了眉头,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刘芳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我没有理会何淑娟的激动,拿起桌上另一个信封,转动转盘,把它送到了刘芳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个信封移动。
“芳姨,”我看着她,声音放缓,变得无比柔和,“这张卡里,有八千块钱。”
八千。
这个数字一出口,整个包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狂喜中的何淑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张老板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我爸陈卫国“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通红,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刘芳,她完全愣住了。她看着面前的那个信封,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受伤。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陈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吗?给三百万,给你芳姨八千?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何淑娟也回过神来,她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优越感。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刘芳,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卫国,你急什么?儿子心里有杆秤呢!血浓于水,这道理,有些人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亲妈,终究是亲妈。”
刘芳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推开面前的信封,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阿哲,这钱……姨不能要。你们聊,我……我出去透口气。”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芳姨,您坐下。”
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芳的脚步顿住了。
我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何淑娟那张因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
“妈,你是不是觉得,这三百万,是我孝敬你的?”
第5章 一笔交易,一份守护
何淑娟被我问得一愣,但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难道不是吗?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出息了,孝敬我,天经地义!”
“不,你错了。”我摇了摇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三百万,不是孝敬。这是一笔交易。”
“交易?”何淑娟脸上的得意凝固了。
“对,交易。”我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清亮的液体,“我们算一笔账。从我出生到十八岁,你抚养了我八年。就算按照现在北京最高的生活标准,一年十万,八年,八十万。我给你凑个整,算一百万,这是生养我的费用。”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总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生我的恩情,大过天。好,我承认。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如何量化,那就用钱来衡量吧。我再给你一百万,买断这份生恩。”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何淑...娟的心上。她的脸色,从得意,到错愕,再到难堪,最后变成了一片铁青。
“最后一百万,”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释然,“是用来偿还我这些年对你抱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我曾经幻想过,你会像别的母亲一样关心我;我曾经幻想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会站在我身边。为这些可笑的幻想,我付出了很多年的精神内耗。这一百万,是付给我自己的精神损失费,现在,我把它也给你。”
“三百万,一百万还生,一百万还养,一百万还清我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我举起酒杯,对着她,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妈,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法律上,你永远是我母亲,我会在法律规定的范畴内,尽赡养你的义务。但情感上,我欠你的,还完了。以后,你的生意,你的生活,都和我无关。”
“啪”的一声,何淑娟手里的银行卡掉在了桌上。她浑身颤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旁边的张老板,脸色也变得像猪肝一样。他们以为的天降横财,转眼间变成了赤裸裸的羞辱。
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我爸陈卫国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有震惊,有心疼,也有一丝了然。
我转过身,走到刘芳身边,拿起桌上那个装着八千块钱的信封,轻轻地塞回她颤抖的手里。
我蹲下身,仰头看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芳姨,”我的声音哽咽了,“对不起,刚才让您受委屈了。”
“我知道,我爸说得对,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因为您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也从没想过要还清。”
“我刚上大学那年,您为了给我凑学费,卖掉了您所有的首饰,还去餐馆刷盘子。这份恩,拿多少钱都还不清。”
“我创业最难的时候,您和爸把养老的钱都给了我。这份情,拿多少钱也买不来。”
“所以,我给不了您三百万,也给不了您三千万。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交易,不能用钱来衡量。钱,只会玷污了您的付出。”
我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把钥匙,放进她的手心,和那个信封叠在一起。
“芳姨,这八千块钱,是我给您的零花钱。我想让您像别的退休阿姨一样,没事儿去跳跳广场舞,去报个老年大学,去买几件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而不是总想着替我省钱。这把钥匙,是我给您和爸在北京买的新家的钥匙,三室两厅,带个大阳台,您可以种花养草。以后,您的儿子,我,来养您和爸的晚年。”
“家,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这份情,我打算用我剩下的几十年,慢慢地还。”
刘芳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里,有委屈,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
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也拉起我父亲的手。
“爸,芳姨,我们回家。”
我没有再看何淑娟一眼,带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身后,传来了何淑娟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喊声,夹杂着瓷器摔碎的刺耳声响。
但那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酒店,外面的夜风格外清爽。我看着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地重新开始。
第6章 葱油面的味道
那场家宴之后,我的生活彻底清净了。
何淑娟没有再来找过我。听说,她拿着那三百万,填补了她丈夫生意的窟窿,但他们的关系也因此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她几次三番想通过亲戚联系我,都被我拒绝了。我知道,她要的不是亲情,而是源源不断的利益。那三百万,是我为我们的母子关系,画上的一个冷酷但必要的句号。
我和父亲、刘芳,一起搬进了我为他们准备的新家。
房子很大,阳光很好。刘芳最喜欢那个大阳台,她真的买了很多花花草草,把阳台打理得像个小花园。我爸则迷上了在小区里跟人下棋,每天乐呵呵的,烟都抽得少了。
他们依然过得很节俭。刘芳还是会为了几毛钱的菜价,跟小贩磨上半天。我爸也总说我花钱大手大脚。但我知道,他们是幸福的。那种幸福,写在他们日渐舒展的眉头上,融在他们看我时温暖的眼神里。
刘芳拿到那八千块钱后,一直没舍得用。后来,她偷偷用那笔钱,给我买了一件很贵的羊绒衫。她说:“阿哲,你总穿得那么随便,出去谈生意,要穿得体面点。”
我抱着那件柔软的羊绒衫,心里暖得发烫。
我工作依然很忙,但无论多晚回家,家里总会为我留一盏灯,厨房的锅里,总温着一碗热汤或是一碗面。
有一天,我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推开门,发现刘芳竟然还没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惊醒了。
“阿哲,回来了?饿不饿?姨给你下碗面吧。”
“姨,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我有些心疼。
“我睡不着,寻思着你肯定没吃饭。”她笑着起身,走向厨房,“还是葱油面,卧两个荷包蛋,好不好?”
“好。”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葱油面就端到了我的面前。熟悉的葱香,金黄的荷包蛋,和我十八岁那年夏天吃到的那碗,一模一样。
我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厨房里,刘芳在收拾东西,发出轻微的碗碟碰撞声。客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站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看着站台上她和父亲越来越小的身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如今,我似乎做到了。
但我心里清楚,无论我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完全报答他们给予我的爱和温暖。尤其是我面前这个女人,她用她最朴素、最笨拙的方式,填补了我生命中关于“母爱”的全部空白。她没有生我,却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给了我无条件的爱与支持。
“姨。”我吃完最后一口面,抬起头,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她。
“嗯?咋了?”她擦着手,问道。
我看着她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几缕白发,看着她眼角深刻的皱纹,忽然笑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您做的葱油面,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刘芳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傻孩子,喜欢吃,姨天天给你做。”
窗外,北京的夜色深沉而宁静。我知道,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卸下所有疲惫和伪装的、真正的家。
血缘或许决定了生命的起点,但爱与陪伴,才最终定义了家的归宿。有些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而我,何其有幸,能用余生,去守护那份早已超越血缘的恩情。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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