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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十大品牌 2025年11月06日 06:35 3 admin

本文为深度编译,仅供交流学习,不代表拉美新说观点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洪都拉斯被列为全球受气候变化影响最严重的国家之一。根据德国非政府组织“德国观察”(Germanwatch)发布的《2025年气候风险指数》,该国高居全球第三。然而,洪都拉斯正面临一个深刻的矛盾:尽管面对飓风、洪水和干旱的脆弱性逐年加剧,但其最新提交的第二版国家自主贡献(NDC)却更像是一份意向声明,而非可行的路线图。

该文件是该国提交温室气体减排目标的依据——这是《巴黎协定》中各国承诺遏制全球变暖的行动计划——承诺将减少排放、恢复森林并推进韧性发展。

然而关键问题在于,这一承诺是否符合该国的结构性现实。 在机构薄弱、财政受限且气候政策执行缓慢的背景下,NDC的雄心壮志显得不切实际——该国并未提出任何体现具体行动计划的措施。与此同时,这个国家每年都在为气候变化付出代价:生命损失与数百万美元的经济损失。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在洪都拉斯南部的沿海社区塞德尼奥(Cedeño),海浪无情地侵蚀街道和房屋,将其化为废墟;如今,当地居民正以人类面孔展现着气候变化的现实——他们顽强抵抗着,而海滩和他们的生计却在海岸侵蚀的威胁下逐年消失。”

这份由洪都拉斯自然资源与环境部(SERNA)起草的文件,在维持2030年温室气体排放量较基准年减少16%目标的同时,首次纳入土地利用、土地利用变化与林业(LULUCF)领域,以期更全面地覆盖温室气体排放源与汇。

尽管这份2025年4月提交的官方文件旨在展现对《巴黎协定》的承诺,但受访专家一致认为,资金短缺、制度薄弱及政治意愿缺失将威胁其实际履行。

洪都拉斯非政府组织协会(Asonog)成员、社会领域批评人士何塞·拉蒙·阿维拉(José Ramón Ávila)指出,尽管洪都拉斯在2021年国家自主贡献中提出了十三项减缓和适应战略目标,但“气候议程却遭遇严重倒退,因为国家未能解决气候管理的核心问题”。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何塞·拉蒙·阿维拉认为,政治意愿的缺失加剧了洪都拉斯的森林砍伐和采掘业扩张,使国家背负着对民众和环境的债务。

在可持续农村发展、能源转型和森林砍伐管控等关键议题上,实际行动严重滞后,充斥着空洞的政策宣言。

更侧重方法论而非政治意愿

国家所有气候目标仍受制于国际资金。官方文件称,目标达成取决于《巴黎协定》框架下外部资金的到位。这意味着若无外国援助,减缓与适应措施将停滞不前。

洪都拉斯环境联盟联合创始人安娜·罗萨里奥·贝拉斯克斯(Ana Rosario Velásquez)认为,该计划“既缺乏资金支持,也缺乏执行能力”,并强调其缺乏可融资项目组合、执行时间表以及监测和透明机制。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安娜·贝拉斯克斯警告称,尽管洪都拉斯的新NDC承认极端事件的影响及适应必要性,但仍未纳入“损失与损害”的操作性框架——这是国际气候正义辩论中的核心要素。

发达国家未能履行财务承诺,再次凸显了气候行动承诺与实际行动之间的鸿沟。 尽管民间社会和发展中国家曾期待新的全球融资目标(NCQG)能达到每年1.3万亿美元(基于加速能源转型和应对气候变化所需资金的估算), 但最新COP会议达成的协议仅承诺到2035年提供3000亿美元。根据协议,各方需制定路线图以实现1.3万亿美元融资目标,但该路线图并非正式新协议。

此外,洪都拉斯此次对国家自主贡献的第二次更新首次纳入了土地利用、土地利用变化和林业领域,这使得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指导方针,能够核算碳汇和气体移除量。洪都拉斯自然资源与环境部(SERNA)认为,此举增强了环境完整性,使NDC更具“全面性和透明度”。

阿维拉指出,该调整的实际效果取决于监管执行力度:若加强伐木管控和森林管理,温室气体排放量可望降低,但他同时警示,这需要政治意愿和具体行动,而目前该国尚未采取相应措施。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在洪都拉斯莫斯基特(Mosquitia)地区,尽管投入9亿列姆皮拉实施造林计划,森林砍伐仍在持续。非法砍伐、畜牧业扩张和毒品走私继续摧毁普拉塔诺河(Río Plátano)生物圈等保护区,迫使原住民社区迁离,危及该国独特的生态系统。

另一方面,洪都拉斯Sustenta Honduras组织负责人里卡多·皮内达(Ricardo Pineda)警告称,国家自主贡献目标的更新人为抬高了排放基准线;他解释说,这与减排目标是基于当前排放量翻倍的情况制定有关。“这就像想以百分比形式兜售减排量,但实际数字却预示着排放量将增加。这表明他们是在履行承诺,而不是真正采取气候行动。”

这种“方法论上的野心”虽符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的要求,却未能转化为能源、农业或林业政策的实际行动。更新后的方案非但未能形成具有量化成果的战略愿景,反而将减排工作简化为会计核算,对国家脱碳进程毫无实质影响。

受访专家指出,问题根源在于洪都拉斯的国家自主贡献方案被设计成技术文件而非政治文件,既无具体实施计划支撑,也缺乏保障执行的预算支持。维拉斯克斯警告称,洪都拉斯因几乎完全依赖国际资金,既未创造国内资源也未强化本国机构,实属“给失败涂上绿色外衣”。

皮内达补充道,这种做法使洪都拉斯丧失了获取国际气候资金的资格,因为“该国未能展现减排承诺的意愿与清晰度”;而阿维拉则强调“问题不在于技术层面,而在于政治层面:该国缺乏转变资源开采与能源模式的意愿”。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尽管洪都拉斯总统希奥玛拉·卡斯特罗(Xiomara Castro)政府承诺反对资源开采主义,洪都拉斯在领土与环境保护方面仍任重道远。在科潘省(Copán)阿萨夸尔帕(Azacualpa),圣安德烈斯(San Andrés)矿场的缓冲区获批实施拯救计划,使加拿大奥拉矿业(Aura Minerals)等外国子公司受益。

适应:气候问题的阿喀琉斯之踵

气候适应已成为洪都拉斯环境行动最紧迫的支柱之一。在国家自主贡献(NDC)的第二次更新中,政府重申目标不仅是减少排放,还包括增强社区和生态系统应对气候危机的韧性。

此外,政府还致力于加强农业、海洋沿岸、水资源、基础设施和生物多样性等关键领域的韧性建设,与《国家适应计划》的核心目标保持一致。根据《首次国家适应通报(2023年),优先事项包括增加蓄水能力、保护退化生态系统、恢复红树林和湿地,并在国土规划和基础设施规划中纳入适应性标准。然而,尽管拥有健全的技术框架和基于生态系统的适应(EBA)等策略,实施过程仍面临资源限制、机构间协调缺失以及气候融资机制获取不均等问题。

气候变化专家塞萨尔·昆塔尼利亚(César Quintanilla)指出,洪都拉斯“在气候冲击面前毫无防备”,沿海和农业社区持续因洪水、侵蚀和海平面上升而失去家园和生计。尽管国家自主贡献(NDC)文件提及了该国的高脆弱性,却未纳入具体适应措施,如区域规划、早期预警系统或针对城市及农村社区的资金支持。

塞德尼奥沿海社区便是典型例证——过去四十年间,海水持续侵蚀陆地,导致洪都拉斯南部丰塞卡湾(Golfo de Fonseca)海岸线严重退化。这一现象大幅缩减了海滩带,摧毁了马尔科维亚市(Marcovia)昔日旅游区内的住宅、商铺和餐馆。

海平面上升和海浪加剧导致的海岸线后退改变了地貌,迫使数十个家庭迁离家园,留下支离破碎的社区和日益受气候变化影响的当地经济。

68岁的渔民罗莎·玛丽亚·帕斯特拉纳(Rosa María Pastrana)亲眼目睹大海吞噬房屋——包括她自己的家——更因气候变化导致赖以生存的渔业资源日益枯竭。尽管面临如此脆弱处境,帕斯特拉纳仍痛心于市政当局和中央政府既未实施减灾计划,更未制定适应策略。‘我们早已学会与海潮共存,但这里却被遗弃了。’

洪都拉斯更新气候目标,但“纸上谈兵”的速度已输给气候变化!

过去,罗莎·玛丽亚常与家人一起出海捕鱼。如今,她只能在黄昏时分守候渔船归来,清理渔获稀少的鱼获——这正是气候变化与物种迁移如何改变手工渔民生计的写照。

罗莎·玛丽亚的家已遭海水淹没,当地许多居民亦是如此。尽管受灾已持续多年,马尔科维亚至今仍未实施土地规划方案。

昆塔尼利亚指出,洪都拉斯“未能将脆弱性转化为行动”,最易受影响的社区——尤其是农村和沿海地区——在应对干旱、飓风及海水入侵与侵蚀时仍缺乏支持。规划与执行之间的脱节,使适应措施成为国家气候议程中亟待解决的环境与社会债务。

洪都拉斯将以何种姿态亮相COP30?

面对即将在巴西贝伦举行的COP30(第三十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受访者认为洪都拉斯将带着“绿色言辞”却空手而来,议程薄弱且缺乏具体气候战略。

皮内达认为,洪都拉斯代表团将以“分散且准备不足”的状态出席,更关注国内选举形势而非气候危机(洪都拉斯将于11月30日,即COP30结束后仅一周,举行总统选举,而自然资源与环境部国务秘书拉基·梅迪纳 Llucky Medina 正是执政党自由与重建党(Libre)候选人的竞选负责人)。

皮内达警告称,机构协调缺失与民间社会代表性不足,加剧了社区、妇女和青年群体在国际谈判场域中的边缘化。此外,他认为“这将是该地区最重要的气候大会,但洪都拉斯却准备最不充分”,既无成熟项目,也未制定符合全球减缓与适应目标的立场。皮内达指出,这种状况不仅削弱了该国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进程中的公信力,还限制了其获取国际气候资金的渠道,尤其是针对“损失与损害”的专项资金。

来自民间社会的维拉斯克斯和阿维拉等人惋惜地表示,洪都拉斯政府将“空手”赴贝伦会议,其承诺气候行动的言论缺乏技术和资金支撑。阿维拉认为,由于政治意愿薄弱、应用研究匮乏以及学术界、公共部门与社区间协调不足,洪都拉斯将“背负着对本国人民和国际承诺的债务出席会议”。

昆塔尼利亚的批评更为尖锐:他断言该国将重蹈往年覆辙——派出人数众多但技术水平薄弱的代表团,既不参与谈判桌讨论,也不提出具体方案。

为重塑公信力与可行性,专家建议制定《2025-2030年国家自主贡献行动计划》,包含可量化目标、专项预算及实质性公民参与机制。唯有如此,洪都拉斯才能摆脱“中美洲气候治理失败国”的标签,朝着更公平、更协调、更具韧性的危机应对模式迈进。

罗莎·玛丽亚·帕斯特拉纳的家已经被大海吞噬,但她的声音似乎还未传到首都特古西加尔巴。在塞德尼奥,气候变化的代价是以米为单位的海岸线后退;而在政治议程上,它似乎仍是一个等待国际资金救援的会计问题。当代表团的注意力已经转向COP30结束一周后的国内选举时,那份更新的NDC文件,对于那些仍在顽强抵抗海浪的居民来说,更像是一份遥远的、无法兑现的保险单。贝伦的会议终将闭幕,但洪都拉斯沿海的潮水,却不会等待政治意愿的姗姗来迟。


当一份国家级的气候承诺沦为“方法论上的野心”,你认为国际社会应如何监督其履行?欢迎在评论区聊聊。

作者:布雷迪·埃尔南德斯 (Brady Hernánd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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