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原上海市委书记，1975年揭发小平同志，1978年被开除党籍

景点排名 2025年09月07日 20:35 3 admin

上海那年月，谁要说起“马老”，多半不是隔壁那个卖糖炒栗子的老伯。你要问问老上海人，他们会像聊菜市场一样，把“柯老”“马老”挂在嘴边。一头是热闹的市委，另一头是那些工厂日日夜夜的机器声。但说起“马老”——马天水，老茶馆里能凑出几个闲话的，只是模糊地知道：这人曾经风头不小，后来却悄无声息。怎么那时候，名气敢和柯庆施打个平手的人，会落得后来那样的结局？这事儿细想起来，就像一口老咸菜缸——味道咸，也有点怪。

马天水老家河北唐县，出生在1911那会儿，比建党还早些年。小时候家里日子不宽裕，听说家里排行老二，村里人都唤他“水娃子”，是那种能吃苦的孩子。年轻时的马天水，跟着革命队伍东躲西藏，冬天鞋底先烂，手上老茧也厚。1931年，他悄悄把名字摁在了共产党名单上，那天晚上，河北的风挺冷，他心里可热得很。

他在晋察冀待了小半辈子——那是个讲规矩、也讲胆子的地方。你要说带兵打仗、捏着文件和枪头过日子，他一样不含糊。新中国刚立，马天水接连外调，先去了皖南，后来慢慢往上海走。这一调职啊，给他的人生上画了一笔深色的线。刚到上海时，他不是先到市委大楼报到，而是专程去了工厂窝了几天。按老队友的话讲，马天水没啥花头兴趣，最大的乐趣就是钻工厂——别看个子高，背稍微驼着，岁数其实没那么大，就是一副劳模样。

到五十年代，他已经成了上海市委副书记。每天天刚亮，他拎着饭盒就往工厂走，厂门口的大爷都认得他。有次工人开会，大家都在议论工资和休假，马天水盘着腿坐在台阶上，听个半宿不挪窝。他懂行，因为他那会儿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和生产，基本没啥别的声音。主任老黄后来回忆说，“马老就像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钉，掉了都能听见。”

可谁能想到，苦干实干的人，也会被风浪拍到天上又摔到地。1966年，全国闹腾得不像样。运动一来，厂子里乱得四脚朝天，马天水脸都皱了，心里翻江倒海。他其实不懂那一套新词：“造反”“夺权”，他说多了怕误伤了工人情绪。这时候，张春桥成了他的“老同事”，半夜把他喊去，喝了半杯浓茶，说了些“时势造人”的话。马天水那天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他就变了一个人：开始支持“造反”，站队站得干净利落。

造反派们开始斗陈丕显和曹荻秋的时候，马天水也站在台上，擂着桌子，讲得热烈。厂里的老工人背地里嘀咕，“马老这是怎么了？”其实呢，他也不是没犹豫。人到中年，权力风头又来了，站哪边，心里难免七上八下，但话讲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很快，革委会成立，马天水成了副主任。全上海的工厂和经济交给他，算是捧到手里。但副主任也有副主任的难——天天在人前撑场面，背后却得琢磨怎么左右逢源。1968年那阵子，上海街头又起风“炮打张春桥”。这一回，马天水用自己的“马老”口碑帮春桥解了围，开口说话就是铁证，连讲了几句“春桥没坐过牢，谁打他就是打无产阶级司令部”。都说他忠心，偏偏忠心这东西，可不好回头。

天安门见毛主席那次，马天水还替王洪文铺了路。王洪文后来步步高升，都是马老介绍的。要说他们之间是“亲如兄弟”，可能有点夸张，但当时，互相利用的味道谁都能闻出来。政治场里，老哥们之间的“帮忙”，有时候是抽刀断水，有时候又是自种苦果。

"九一三"后，邓小平开始回归。张春桥他们紧张兮兮，一点风吹草动都要上纲上线。邓小平看马老还有几分可救，跟他谈话，一次两次点拨。有人说，邓小平当时其实想给马天水留一条退路——不过，这种事说出来容易，做时却难。马天水一边听，一边琢磨，心里到底是哪个声音占上风？谁说得清。后来“反击右倾翻案风”，马天水竟把自己和邓小平的谈话，整理成材料，交给王洪文去“批邓”。有时候，自己下的棋子，回头也会绊倒自己。

1976年，到了真正的节点。毛主席走了，“四人帮”覆灭，马天水本以为能再往上爬一层，进了国家计委，可能还要兼副总理。结果一夜之间，世道全变——原地停职，审查，党籍也丢了。马天水自打那会儿后，人就变得迷迷糊糊。朋友们去看他，看到的只是一副落魄的背影。有人说是精神病，有人说其实是苦病、闷病。人生走到这一步，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马天水最后的日子，不声不响，没判刑，病院里渐渐地默了。1988年，77岁，还是瞒不过那层灰色的门。小人风波与大人物身世，最后都留白打住。一辈子的工厂、会议、风浪、荣耀，像是随风飘散的尘埃。

有时想想，像马天水这样的“老上海”，是不是只有大风大浪的时代，才会让人活得那么憋闷、那么高调、又那么难以收场？人活一世，总是想着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有时候，命运从来没打算让你自己说了算。马天水的故事，像一壶凉茶，入口苦，回味久。至于他心里最后想不想得通，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也许，他也在等有一天能走出那个病院，但命运偏不让人如愿。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