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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我和上司被困库房,她把我压在米袋上,低声说:这下叫天不应

抖音热门 2025年10月28日 16:37 4 admin

那扇铁门的响声,我现在还记得。

92年我和上司被困库房,她把我压在米袋上,低声说:这下叫天不应

不是「哐当」一声,那么干脆。

是「嘎吱——」一声,像一个老头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拖着长长的,不甘心的尾音。

然后是「咔哒」。

很轻,但是很死。

像棺材钉被钉死的最后一下。

世界一下子就暗了。

不是全黑,是那种混浊的,带着灰尘的昏黄。

光是从仓库顶上那几扇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天窗里漏下来的,被空气里飘着的无数粉尘切割成一道道光柱,像教堂里的圣光。

可这里不是教堂。

这里是单位最老旧的七号仓库,装满了陈年的米面,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杂物。

空气里那股味道,是麻袋、谷物、灰尘和一种若有若无的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像时间发酵后的气味。

我当时就站在门边,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傻了。

我扭头,看着她。

她是我的领导,陈姐。

她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单位里的人都这么叫她,透着一股尊敬。

她当时正弯着腰,用手里的本子记录着什么,听到声音,直起身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那道昏黄的光正好打在她脸上,给她一向有些严肃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毛边。

「门怎么了?」她问,声音还很平静。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好像……好像从外面锁上了。」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很荒唐。

谁会干这种事?

陈姐没说话,走到门边,伸手推了推。

铁门纹丝不动。

她又拉了拉那个巨大的铁门栓,门栓像是焊死在门上一样。

她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

外面很静。

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还有我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有人在擂鼓。

「喊喊看。」她说。

她的镇定像一剂药,让我没那么慌了。

「有人吗!开开门!」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撞来撞去,激起一圈圈回声。

「有人吗……人吗……吗……」

回声散尽,仓库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没人回应。

陈姐也喊了几声,她的声音比我清亮,但结果是一样的。

像把石子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枯井。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一种慢慢浮上来的,叫做「绝望」的情绪。

那时候是1992年。

一个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年代。

传呼机都还是稀罕玩意儿,更别说我们这种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年轻人。

被困在这里,就意味着与世隔绝。

天色越来越暗了。

光柱一根根消失,仓库里的东西渐渐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黑影。

像蛰伏的怪兽。

气温也开始下降,水泥地面的凉气顺着我的裤管往上爬。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了?」陈姐问。

我点点头。

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米袋上。

「去那边坐着吧,麻袋能隔点凉气。」

我俩摸黑走到米袋堆旁。

麻袋很厚实,坐上去软软的,还能闻到一股粮食的清香。

这股味道,让我的心稍微安稳了一点。

我们并排坐着,谁也没说话。

黑暗把人的感官放大了。

我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我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在单位,她总是那么干练,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衬衫的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

她走路带风,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E水。

我有点怕她,又有点崇拜她。

可现在,在黑暗里,她只是一个和我一样被困住的人。

一个会冷,会呼吸的,普通的女人。

「怕吗?」她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老实地点点头:「有点。」

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在寂静中很清晰。

「我也怕。」

她说。

我有点惊讶,我以为她什么都不怕。

「我小时候,被我哥锁在衣柜里过一次。」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里面黑乎乎的,我怎么喊都没人理我。后来我就不喊了,抱着膝盖坐在里面,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我能想象那个画面。

一个小女孩,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被恐惧一点点吞噬。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妈抱着我,一直在哭。」

她说完,沉默了很久。

我也没再问。

我知道,有些伤疤,即使愈合了,摸上去还是会疼。

外面好像起风了。

风穿过仓库墙壁的缝隙,发出呜呜的怪叫。

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哭。

我抱紧了胳膊,还是觉得冷。

忽然,一个温热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一僵。

是她的手。

她的手很暖,隔着薄薄的衬衫,那股暖意一直传到我心里。

「别怕,明天早上就有人来开门了。」她说。

她的声音很温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嗯」了一声,鼻子有点酸。

那一刻,她不像我的领导,更像一个姐姐。

时间过得很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聊单位的八卦,聊小时候的糗事,聊各自的梦想。

我告诉她,我想攒钱去一趟北京,看看天安门。

她说,她想开一家小小的书店,只卖自己喜欢的书。

在黑暗中,我们都卸下了白天的伪装,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我发现,原来她也喜欢看三毛,也觉得《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有点作。

我发现,原来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发现,原来她的声音,可以那么好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点饿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在寂静的仓库里,那声音格外响亮。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幸好天黑,她看不见。

她又笑了。

「我也饿了。」她说,「找找看,这里是粮仓,肯定有能吃的东西。」

我们站起来,借着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开始在仓库里翻找。

这里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很多东西上面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们翻到了几箱过期的饼干,不敢吃。

又找到了一些好像是腌菜的坛子,打开一股怪味,也放弃了。

最后,在一个破木箱里,我们找到了一袋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几块硬邦邦的冰糖。

我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一股久违的甜味在舌尖上化开。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糖。

我递给她一块。

她接过去,也放进嘴里。

我能听到她那边传来轻微的,咀嚼冰糖的「咯吱」声。

我们就像两只在黑暗中偷食的老鼠,分享着这意外的甜蜜。

「甜吗?」我问。

「甜。」她说。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轰隆——!」

整个仓库好像都震了一下。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皮屋顶上,声音又大又密,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仓库。

惨白的光线下,我看到陈姐的脸,她的脸色比光还白,眼睛里满是惊恐。

又是一声巨雷。

仓库角落里堆着的几个空油桶,被震得滚了下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那声音,在雷声和雨声的交织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吓了一跳。

但陈姐的反应比我更大。

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整个人扑过来,一把将我按倒在米袋上。

她的身体压着我,很用力。

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米袋很软,陷下去一大块,把我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麻袋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我的后背,有点疼。

她的头发散了下来,蹭着我的脸颊,痒痒的。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好闻的气息。

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在黑暗中,以同样慌乱的频率,共振着。

「别动!」她在我的耳边说,声音又低又哑,带着哭腔。

我一动也不敢动。

闪电再次亮起。

我看到她的眼睛,离我很近。

那双平时总是很明亮,很锐利的眼睛,此刻蓄满了泪水。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我的脸上。

然后,我听到她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这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

她怕的不是雷,不是雨,也不是黑暗。

她怕的是这种被困住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和我小时候被锁在衣柜里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原来,再强大的人,心里也住着一个会害怕的小孩。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

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她在我怀里,或者说,在我身上,哭了很久。

开始是压抑的抽泣,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都哭了出来。

雨声很大,雷声也很大。

正好掩盖了她的哭声。

我任由她哭着,眼泪浸湿了我的衣领,凉凉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语言,在那种时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只能一下一下地,继续拍着她的背。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雨声都小了,她的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她从我身上爬起来,坐在一旁,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仓库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屋檐上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对不起。」她闷闷地说。

「没事。」我说。

「吓到你了吧?」

「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心疼。

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

在我心里,她一直像个女战士,永远冲在最前面。

我没想到,她的铠甲下面,藏着那么深的伤口。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我……」她终于又开口了,声音还是沙哑的,「我爸走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我的心猛地一揪。

「他是在工地上出的事,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等我妈带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

「我记得很清楚,医院的走廊很长,很白,白得晃眼。雨下得特别大,雷一个接一个地打。我妈跪在地上,求医生救救他。医生摇着头,说,没办法了。」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我爸的脸一点点变白,身体一点点变冷。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我爸是个好人,他那么努力地活着,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从那天起,我就特别怕打雷下雨。一听到雷声,我就会想起那天,想起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想起我妈绝望的哭声,想起我爸冰冷的手。」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我知道,每说一个字,都像在用刀子,把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划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只能把那包剩下的冰糖,都塞到她手里。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我当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么笨拙的方法。

她没有拒绝。

我听到她撕开油纸的声音,然后是「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我猜,她一定又哭了。

只是这一次,是无声的。

那一夜,我们没有再睡。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听着外面的雨声,从滂沱,到淅沥,再到停歇。

天快亮的时候,仓库里有了一点光。

是那种灰蒙蒙的,带着湿气的晨光。

我看到她靠在米袋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很瘦,蜷缩在那里,显得那么小,那么脆弱。

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一粒种子,在黑暗中,悄悄地发了芽。

天亮了。

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是单位的王师傅。

他看到我们俩,一脸惊讶。

「哎呀!陈主任!小李!你们怎么在这里头啊!我昨天下班看这门没锁好,顺手就给锁上了,我以为里头没人呢!」

我们得救了。

走出仓库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姐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对王师傅笑了笑,说:「没事,王师傅,是我们自己工作忘了时间。谢谢您了。」

她的语气,她的表情,和往常一模一样。

好像昨天晚上那个在黑暗中痛哭失声的,不是她一样。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围上来问我们昨晚去哪了。

陈姐轻描淡写地说,在仓库盘点东西,太晚了,就在单位的招待所住了一晚。

我配合着她,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一个属于七号仓库,属于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的秘密。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还是领导和下属。

在办公室里,她依然会因为我报表上的一个错别字而批评我。

我依然会在开会的时候,因为紧张而不敢看她的眼睛。

但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比如,她会偶尔在下班的时候,叫住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碗面。

比如,她会在我感冒的时候,默默地在我桌上放一盒感冒药。

比如,我会在她加班到很晚的时候,给她泡一杯热茶。

我们之间,多了一种默契。

一种不需要言语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过那个晚上的事。

就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个晚上,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彼此心里最深处的一扇门。

门后面,是我们最真实,也最脆弱的自己。

有一次,单位组织去郊游。

我们爬到山顶,正好赶上日落。

夕阳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很美。

大家都忙着拍照,只有我们俩,并排站着,静静地看着远方。

「真好看。」她说。

「是啊。」我说。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笑了。

那天的夕阳,映在她的眼睛里,像两团燃烧的火焰。

「谢谢你。」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不用谢。」我说。

我们相视一笑。

有些感谢,不必说出口。

有些过往,不必再提起。

我们都懂。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

平淡,却也安稳。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

她递给我一张表格。

是去省城进修的名额申请表。

「单位有一个名额,我觉得你很合适。」她说。

我看着那张表,心里五味杂陈。

去省城,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是,那也意味着,要离开这里。

离开她。

「我……」我有些犹豫。

「这是个好机会。」她打断了我,「你还年轻,应该出去闯一闯。」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就像她平时给我安排工作时一样。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鼓励,有期许,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不舍,又像决绝。

我最终还是填了那张表。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我也知道,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我走的那天,她来送我。

在长途汽车站。

人来人往,很嘈杂。

她帮我把行李放上车,嘱咐了我很多。

要我注意身体,要我好好学习,要我常给家里写信。

像一个送别远行弟弟的姐姐。

我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车子要开了。

我上了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站在车窗外,对我挥了挥手。

我看到她的眼圈,红了。

车子缓缓开动。

她的身影,在我的视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分别。

我以为,等我学成归来,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我没想到,那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去省城后,我们还通过几次信。

我给她讲省城的新鲜事,讲学习的收获。

她给我讲单位的变化,讲家乡的琐事。

她的信,总是很短,字迹娟秀,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后来,我听单位的同事说,她结婚了。

嫁给了一个从外地调来的干部。

再后来,听说她跟着丈夫,调去了更远的南方。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我们的联系,就这么断了。

像一根风筝线,断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她为什么会那么快就结婚,那么快就离开。

我想,或许,那个晚上的秘密,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她把她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而对我,她或许也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是感激,是依赖,或许还有一点点别的什么。

但她是一个理智的,清醒的,甚至有些骄傲的女人。

她不会允许自己,沉溺于这种不确定的情感里。

所以,她选择了一种最干脆的方式,斩断了这一切。

离开,是她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我的成全。

她希望我能飞得更高,更远。

而不是被困在那个小小的县城,困在她身边。

我想,我应该是懂她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也离开了省城,去了更大的城市。

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

我走过了很多地方,看过了很多风景。

我也遇到过很多人。

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给我留下那么深刻的烙印。

我常常会想起那个夜晚。

想起七号仓库里,那股混杂着谷物和灰尘的味道。

想起那一声声惊心动魄的雷鸣。

想起她滚烫的眼泪,和那个绝望的拥抱。

想起那句在我耳边,萦绕了半生的低语。

「这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每当我想起这些,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那不是爱情。

我知道。

那是一种比爱情更复杂,更深沉的情感。

是一种在绝境中,两个孤独的灵魂,短暂的相互取暖和彼此救赎。

它像一颗钉子,钉在了我的生命里。

拔不出来,也忘不掉。

前几年,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回了一趟老家。

县城变化很大,高楼林立,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原来的单位,也已经搬迁了。

旧址上,盖起了一个新的商业广场。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个地方。

我想找一找,那个七号仓库的位置。

可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所有的痕迹,都被时间抹去了。

就像她一样,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在广场的喷泉边,坐了很久。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

阳光很好,很温暖。

我突然觉得,有些释然了。

人生,就是一趟不断相遇,又不断告别的列车。

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程。

能做的,就是把那段路,好好地记在心里。

然后,带着那份温暖,继续往前走。

我想,她现在应该也过得很好吧。

在南方的某个城市,有一个爱她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或许,她已经忘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忘记了那个在黑暗中,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毛头小子。

这样,也很好。

只要她能幸福,能不再害怕打雷下雨。

就够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段,被封存在岁月里的,独家记忆。

那段记忆,关于一个仓库,一个雨夜,和一个女人。

它是我青春里,最潮湿,也最温暖的一页。

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一年,我22岁。

她28岁。

我们被困在命运的仓库里,以为叫天天不灵。

却不知道,那一声惊雷,是命运的暮鼓晨钟。

它震醒了沉睡的灵魂,也照亮了前行的路。

后来我才明白,人生中很多看似绝境的时刻,其实都是转机。

就像那个仓库,它困住了我们的身体,却释放了我们的灵魂。

它让我们在最狼狈的时候,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样子。

也让我们在最黑暗的时刻,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温暖。

那份温暖,支撑着我,走过了后来很多个艰难的时刻。

每当我感到孤独,感到无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

想起她颤抖的身体,和她在我耳边的低语。

我就会告诉自己,连那样的时候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她用她最脆弱的方式,教会了我坚强。

这是她留给我,最宝贵的礼物。

我后来再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她的消息。

我觉得没有必要。

有些缘分,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某一个点上,有过短暂的交集。

然后,就各自奔向了不同的远方。

不再相见,也不再联系。

但这并不代表,那段交集就不存在。

它永远在那里,在时间的长河里,闪着微弱而温暖的光。

有时候,我会在某个下着大雨的午后,泡一杯热茶,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

我会想,在遥远的南方,她是不是也正看着同一片雨景?

她还会不会害怕打雷?

她的身边,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她害怕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想,应该是有的。

她那么好,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我,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冰糖去安慰人的毛头小子了。

我学会了如何去爱人,如何去承担责任。

我有了自己的铠甲,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是我成长的开始。

它像一场洗礼,洗去了我的青涩和天真,让我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所以,我从不后悔那次意外。

甚至,我很感激它。

它让我遇到了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铭记的人。

虽然,我们只共度了一个夜晚。

但那一个夜晚,比我生命中很多个一年,都更重要。

它是我心底,最柔软,也最坚硬的地方。

无人知晓,也无需知晓。

这是我一个人的,独家记忆。

它会陪着我,一直到老。

直到有一天,我也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我可能会坐在摇椅上,给我的孙子孙女,讲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1992年的故事。

我会告诉他们,那一年,有一个很勇敢,也很脆弱的姐姐。

她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教会了一个胆小的男孩,如何去爱,如何去成长。

我会告诉他们,那个男孩,就是我。

而那个姐姐,她叫什么名字,去了哪里,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像盛满了,整个夏天的阳光。

是的,我会这么告诉他们。

因为,有些名字,只适合放在心里,默念。

有些故事,只适合讲给自己听。

就像那扇紧锁的仓库大门。

它锁住了一个夜晚。

却也,锁住了一辈子。

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们没有被锁在仓库里,会怎么样?

我们可能就永远是普通的领导和下属。

每天在办公室里,说着客套的话,做着程序化的工作。

我会一直仰视她,敬畏她。

却永远不会知道,她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我也不会有机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一个虽然笨拙,但却真诚的依靠。

我们的生命,就会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那样的人生,或许会少一些波澜,但也一定会少很多色彩。

所以,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意外。

是命运,想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

它想告诉我们,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也会有光。

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也会有温暖。

那光,那温暖,或许很微弱,但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我后来的人生,也经历过很多风雨。

有过失意,有过迷茫,有过想要放弃的时刻。

但每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她在我怀里,从颤抖到平静。

我就会觉得,自己也充满了力量。

她都能从那么大的伤痛中走出来,我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就像一座灯塔,在我人生的航程中,一直为我指引着方向。

虽然,她自己可能并不知道。

这些年,我一直保留着一个习惯。

就是随身会带几块冰糖。

有时候工作累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拿出一块,含在嘴里。

那股熟悉的甜味,会瞬间把我拉回到那个夜晚。

仿佛我又置身于那个堆满米袋的仓库里。

身边坐着那个,同样在用甜味抵抗苦涩的她。

这个小小的习惯,像一个秘密的仪式。

它提醒着我,不要忘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和我分享过一块冰糖的甜蜜。

也分享过,一个夜晚的恐惧和脆弱。

它提醒着我,要永远保持善良,永远怀有希望。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你就会成为别人生命里的那束光。

就像她,成为了我的光一样。

我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记得我。

或许,在她的记忆里,我只是一个模糊的,叫做「小李」的符号。

一个在她人生最低谷时,偶然出现,又匆匆离开的过客。

这也没关系。

我记得她,就够了。

我会在心里,为她留一个位置。

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替代的位置。

在那里,她永远是那个28岁的,穿着白衬衫,干练又温柔的陈姐。

她会在我迷路的时候,告诉我,别怕,往前走。

她会在我疲惫的时候,递给我一块糖,说,吃点甜的。

她会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活在我心里。

成为我生命中,永不熄灭的光。

这就是我,和她的全部故事。

一个开始于意外,结束于别离的故事。

一个没有结局,却贯穿了一生的故事。

一个关于救赎,和被救赎的故事。

一个,只属于我和她的,独家记忆。

我把它写下来,不是为了怀念,也不是为了伤感。

只是想告诉大家,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

他们出现的时候,惊天动地。

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

但他们留下的印记,却会伴随你一生。

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如果你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人。

请一定要,把他们好好地放在心里。

因为,那是命运,赠予你最宝贵的礼物。

是千金不换的,独家记忆。

我后来想过,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那个被锁住的下午。

我还会不会像当初那样,惊慌失措?

我想,我不会了。

我会很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然后,我会走到她身边,对她说:

「陈姐,别怕,有我呢。」

我会提前找到那包冰糖,递给她。

我会告诉她,生活虽然很苦,但总会有一点甜。

我会在她痛哭的时候,不止是拍拍她的背。

我会告诉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会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我会……

可是,没有如果了。

时间不会倒流,人生也不能重来。

我们都只能在各自的轨道上,不停地往前走。

错过的,就永远错过了。

留下的,也只能是回忆。

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

因为,正是那些不完美,那些遗憾,才让那段记忆,显得愈发珍贵。

它像一颗被蚌壳包裹的沙砾。

在岁月的打磨下,最终变成了一颗,温润而闪亮的珍珠。

藏在我记忆的深海里。

偶尔,我也会做梦,梦到那个仓库。

梦里,我们没有被救出来。

我们就一直待在那个仓库里,靠着那一点点冰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们在里面,聊了很多很多。

聊到天荒地老。

梦醒的时候,枕边总是湿的。

我知道,那是我心里,最深的渴望,也是最深的遗憾。

我渴望能和她,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却又遗憾,我们终究,只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遗憾。

我们能做的,就是学会和这些遗憾和解。

然后,把它们变成,继续前行的动力。

我现在,已经很少再想起她了。

不是忘记了,而是把她,更深地藏了起来。

藏在了心里一个,连我自己,都轻易不会去触碰的角落。

我知道,她就在那里。

安安静静地,陪着我。

这就够了。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

又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的办公桌上。

暖暖的。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茶香袅袅,岁月静好。

真好。

我笑了笑,继续开始工作。

生活,还要继续。

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带着各自的独家记忆,勇敢地,活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在那个时候,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再次相遇。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我想,我会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

「陈姐,好久不见。」

然后,我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冰糖,递给她。

「还记得吗?这个味道。」

我想,她一定会笑。

笑起来的时候,依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像盛满了,整个世界的阳光。

是的。

一定是这样。

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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