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元宇【新智元导读】就在刚刚,奥特曼用8.5亿估值的Merge Labs和无创技术向Neuralink的开颅手术发起终极挑战。奥特曼与马斯克的战火...
2025-10-28 0
手机屏幕亮起,订单提示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晚上七点四十二分。
“叮咚!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
我正把一碗麻辣烫挂在城中村一栋握手楼的门把手上,雨丝像冰凉的针尖,扎在我露出的手腕上。
空气里混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楼道里飘出的酸笋气。
我划开手机,屏幕上的水珠让我划了好几次才成功。
订单信息跳出来。
取餐地:金牌烧鹅皇。
送达地:幸福里小区,三栋,1201。
我愣住了。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像被冻僵了。
幸福里,三栋,1201。
那是我家。
我老婆林惠和六岁女儿瑶瑶在的地方。
我第一反应是林惠点的。
可她知道我送外卖有多辛苦,从来不点这些二十块起送的东西。
她会为了省五毛钱的配送费,宁愿自己下楼走一公里去菜市场。
那会是谁?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出来,像水泥地缝里钻出的杂草,又硬又扎人。
我攥紧了手机,关节发白。
我倒要看看,谁在我家,还这么大方地点了金牌烧鹅皇。
我点了“接受订单”。
屏幕上跳出倒计时,催着我去取餐。
我跨上那辆二手电瓶车,拧动把手,车子安静地滑进雨夜。
车灯切开的雨幕里,全是我的胡思乱想。
会不会是林惠的哪个闺蜜?
不对,她闺蜜都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这么“不懂事”。
难道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那种可能性像一块冰,从我喉咙口一直凉到胃里。
我被裁员三个月了,从一个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的项目助理,变成了一个在风雨里抢时间的骑手。
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林惠。
对她家里人,我们统一的口径是,我换了个自由职业,在家办公。
自由,真是个顶好的词。
自由到可以二十四小时待命,自由到收入全凭腿脚和运气。
金牌烧鹅皇的灯箱在雨里有点花了,暖黄色的光晕染开,像一块化掉的黄油。
我冲进去,报出订单尾号:“8973,好了吗?”
老板正低头斩烧鹅,油亮的刀起起落落,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头也不抬:“等着。”
一股浓郁的肉香和酱料味扑面而来,我咽了口唾沫,肚子里空落落的。
我中午就吃了个面包,为了省钱。
现在闻着这味儿,感觉自己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狼。
墙上挂着价目表,招牌烧鹅饭,四十八一份。
我手上这份订单,两份烧鹅饭,一份例牌烧鹅,还有两罐可乐。
总价,一百三十八。
一百三十八块,够我和林惠瑶瑶吃三天的菜了。
老板把打包好的餐盒放进塑料袋,递给我。
“拿好,别洒了汤。”
袋子沉甸甸的,我提在手里,感觉提着一块烧红的铁。
去我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骑。
十五分钟的路程,今天感觉格外漫长。
电瓶车的电量显示掉了两格,红色的警示灯一闪一闪,像我此刻的心跳。
我甚至开始盘算,如果真是我担心的那样,我该怎么办。
是冲进去掀桌子,还是……
还是什么?
我一个失业的男人,有什么底气?
连这份外卖的钱,都是别人付的。
真是活该。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头盔边缘流进脖子里,又冷又黏。
幸福里小区的门禁亮着绿灯,保安老李在亭子里喝着热茶,看见我这身黄色的雨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骑手,在这个小区里,跟流动的空气没两样。
我把车停在楼下,没熄火。
万一情况不对,我还能立刻“逃走”。
我脱下头盔,雨水打在头发上,很快就湿透了。
我看着三栋十二楼那个熟悉的窗户,亮着暖黄色的灯。
看起来,那么温馨,那么正常。
可这温馨里,藏着一根我拔不掉的刺。
我深吸一口气,提着那袋烧鹅,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不锈钢壁映出我狼狈的样子,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廉价的雨衣上全是泥点。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陌生。
这真的是我吗?
那个曾经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陈峰?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十二楼。
门开了,我走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有点空洞。
1201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我女儿瑶瑶的笑声,还有电视机的声音。
一切,都那么正常。
也许,真是我多想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您好,美团外卖。”
我刻意压低了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标准的外卖员。
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不是林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某个陌生男人。
是我丈母娘,刘玉芬。
她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那副“我什么都了如指掌”的表情,看得我心里一咯噔。
她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
那眼神,三分审视,七分……说不清是怜悯还是讥讽。
“哟,小陈啊。”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客厅里的人听见,“送个外卖,怎么送到自己家来了?”
我感觉脸上的血“刷”一下全退了。
所有的侥G尬、愤怒、难堪,在那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堵在我的胸口。
我像个被当场抓包的小偷,手足无措。
客厅里,林惠抱着瑶瑶,僵在沙发上,脸色发白。
电视机里还在放着动画片,欢快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
瑶瑶看见我,开心地喊:“爸爸!”
她想从林惠怀里挣脱,跑向我。
林惠却死死地抱住她,冲我使眼色,眼神里全是哀求。
我明白了。
她也知道,但她没告诉我。
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默契,在丈母娘精心策划的这场“惊喜”面前,碎得像地上的玻璃渣。
“妈,你怎么……”林惠的声音发干。
“我怎么了?”丈母娘打断她,眼睛还盯着我,“我心疼我女儿外孙女,天天跟你吃糠咽菜,点顿好的改善伙食,有错吗?”
她说着,从我手里接过那袋烧鹅,动作自然得像是主人接过仆人手里的东西。
“正好,小陈也回来了,一起吃吧。跑了一天,也饿了。”
她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
那语气,不像是邀请,更像是施舍。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雨衣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水渍。
就像我的尊严,正在一点点被浸湿,变得又脏又重。
“不了。”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我还有下一单。”
这是谎话。
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口袋里,根本没有新订单。
“急什么?”丈母娘把烧鹅放在餐桌上,开始解袋子,“一顿饭的工夫都没有?还是说,看不起我这个丈母娘点的饭?”
这话像一把锥子,精准地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疼。
但我需要这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妈,你别说了!”林惠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说错了吗?”丈母娘的音量也高了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工作说丢就丢了,现在送个外卖还藏着掖着,怕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家小峰有自己的规划!”林惠反驳道。
“规划?什么规划?规划着怎么让你跟瑶瑶喝西北风吗?”
我听着她们的争吵,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不,我就是那个引爆火药桶的导火索。
我转身,想走。
“站住!”丈母娘厉声喝道。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陈峰,我问你。”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打算送外卖送到什么时候?瑶瑶明年就要上小学了,赞助费、兴趣班的钱,你准备好了吗?就靠你这一单一单跑出来?”
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拿什么来保证?
我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我沉默着,听着身后瑶瑶被吓哭的声音,林惠压抑的啜泣声。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负责。”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负责?你怎么负责?”丈母娘不依不饶,“就凭你一个月挣那三五千块?还不够我打一场麻将输的!”
我猛地回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那也比吃现成、打秋风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丈母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这个白眼狼!我女儿真是眼瞎心盲,才跟了你!”
林惠的哭声更大了。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绞痛。
我搞砸了。
我不仅没能保护好她,还让她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
“对不起。”我对着林惠,低声说。
然后,我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
我靠在冰冷的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出来,是平台发来的消息。
“您有一条差评,扣除信用分10分,今日奖金清零。”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的。
我气得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电梯到了一楼,我冲出去,跨上我的电瓶车,像逃一样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我把油门拧到底,冷风灌进我的衣服里,却吹不散心里的那团火。
我在一个无人的立交桥下停了下来。
关掉车灯,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远处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
我点开和林惠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删了又输入。
“对不起。”
“我不该那么说。”
“你还好吗?”
最后,我只发过去两个字:“等我。”
她没有回。
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自动暗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个同事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小马,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跟我一样是众包骑手。
“峰哥,你没事吧?我在后台看到你被给了个差评,奖金都没了。”
“没事。”我声音沙哑。
“是不是又碰到奇葩客户了?别往心里去,干我们这行,什么鸟没有。”他试图安慰我。
我苦笑一声:“是我丈母娘。”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马才说:“……哥,那你今晚还跑吗?后半夜单价高。”
钱。
是啊,我需要钱。
我不能就这么被打趴下。
“跑。”我说。
挂了电话,我重新戴上头盔,发动了车子。
生活,还得继续。
哪怕是跪着,也得把路走完。
后半夜的单子,大多是送往医院和网吧。
我接了一个送去市一院的单子。
取餐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铺,老板打着哈欠把一份皮蛋瘦肉粥递给我。
粥的热气,让我冰冷的手有了一丝暖意。
送到医院急诊科,一个年轻的护士接了过去。
“谢谢师傅,辛苦了。”她轻声说。
我愣了一下,说了句“不客气”。
已经很久,没人叫我师傅了。
他们要么叫“外卖”,要么干脆什么都不叫。
我走出医院,雨停了。
空气清新得像洗过一样。
我心里那股憋闷,似乎也散了一点。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三点。
这不是我和林惠的家,是我为了方便送外卖,在城中村租的一个单间,月租三百。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墙皮因为潮湿,剥落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红砖。
我脱掉湿透的衣服,冲了个冷水澡。
躺在床上,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但我睡不着。
丈母娘那张讥讽的脸,林惠哀求的眼神,瑶瑶的哭声,在我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我拿起手机,林惠还是没有回我消息。
我点开朋友圈,看到丈母娘半小时前发了一条。
“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好歹。”
下面配图,是那桌子金牌烧鹅。
我盯着那张照片,感觉血液又一次冲上了头顶。
她在向我示威。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
早上六点半,是早餐单的高峰期。
我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像散了架一样。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林惠的:“我没事。妈那边,你别跟她计较。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刀子嘴,豆腐心?
我冷笑。
那把刀子扎在我心上的时候,可没见她有一点豆腐心。
另一条,是小马发的。
“峰哥,醒了没?今天平台有个‘跑单王’活动,前三名有800块奖励,冲不冲?”
八百块。
这个数字,像一针强心剂。
我立刻回他:“冲。”
瑶瑶的钢琴课,一个月一千二。
这八百块,能解决一大半。
我迅速穿好衣服,检查了一下电瓶车的电量,出门了。
早上的风还有些凉,我却感觉浑身是劲。
我开始疯狂抢单。
包子铺、豆浆店、肠粉摊……
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飞速旋转。
手机上的订单完成数,在不断增加。
我的排名,也在一点点往上爬。
中午十二点,我排在第五名。
离前三,只差八单。
我不敢停下来吃饭,买了两个肉包子,一边等餐一边啃。
包子皮有点硬,馅儿也不多,但我吃得狼吞虎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是老胡,我们这个片区的另一个“单王”。
他四十多岁,黑黑瘦瘦,骑一辆改装过的电瓶车,速度飞快,为了抢单,逆行、闯红灯是家常便饭。
“哟,小陈,今天这么拼?”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手里的包子。
“还行。”我淡淡地应了一句。
“为了那八百块奖金?”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今天这第一,我要定了。”
我没理他,拿了餐就走。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浪费时间。
下午的单子,越来越难抢。
我感觉像是有人在跟我作对。
好几次,我刚看到订单,还没来得及点,就被抢走了。
我知道,是老胡。
他肯定用了抢单外挂。
这是平台明令禁止的,但总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
我心里着急,但没办法。
我只能靠手速,靠对路线的熟悉。
下午三点,我送一个去写字楼的单子。
等电梯的时候,我看到排名,已经被甩到第十名了。
心里一沉。
八百块,要泡汤了。
电梯来了,我走进去,里面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不着痕痕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还捂住了鼻子。
我低头闻了闻自己。
一身的汗味,混着各种食物的味道。
确实不好闻。
我往角落里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曾几何时,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现在,却成了被嫌弃的对象。
巨大的落差,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送完这一单,我把车停在路边,有点不想动了。
手机响了,是林惠。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在外面。”
“回家一趟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回那个家。
那个家里,有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事。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陈峰!”她加重了语气,“你是不是连我也不想见了?”
我沉默了。
“我在楼下等你。”她说完,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还是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骑去。
我到楼下时,林惠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了件风衣,头发随意地扎着,眼圈有点红。
“妈回去了。”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松了口气。
“她……”
“她让我给你带了句话。”林惠看着我,欲言又止。
“什么话?”
“她说,你要是还当自己是男人,就别干这个了。她有个亲戚在物业公司当经理,可以给你安排个保安的职位,一个月四千,包吃住。”
我气笑了。
保安。
从项目助理,到外卖骑手,再到保安。
我的职业生涯,真是“蒸蒸日上”。
“你觉得呢?”我问林惠。
我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觉得……”她低下头,玩弄着衣角,“保安也挺稳定的。”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原来,连她也觉得,我应该去当那个保安。
“稳定?”我反问,“稳定地被人呼来喝去,稳定地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那也比你现在这样强!”她也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昨天瑶瑶问我,为什么爸爸要穿黄色的衣服,是不是变成蜜蜂了?我怎么跟她解释?”
“你知不知道,小区里的邻居都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说我老公失业了,只能去送外卖!”
“我每天出门,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想着自己受的委屈,却忘了,她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对不起。”我说。
“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她擦掉眼泪,“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去当保安。”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出路的。”
“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她追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但我保证,我不会让你和瑶瑶一直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良久,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
“这是我最后一点私房钱,还有我妈昨天给我的五千块。你先拿着。”
我捏着那个厚厚的信封,感觉比那袋烧鹅还要烫手。
“我不能要。”我推了回去。
“拿着!”她把我的手摁住,“你不是要冲那个跑单王吗?去租一辆好点的车,把电瓶换成最大的。别为了省几十块钱,耽误了正事。”
我看着她,眼眶发热。
这就是我的妻子。
她会抱怨,会哭泣,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她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我收下信封,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去做饭了,你早点回来。”她转身,快步走进了楼道。
我捏着信封,重新跨上我的“战车”。
那八百块,我今天拿定了!
我用林惠给的钱,去车行租了一辆几乎全新的电瓶车,换上了续航最强的锂电池。
车行老板拍着胸脯保证,这电池,能让我从天黑跑到天亮。
我再次出发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新车提速快,跑起来又稳又静。
我不再需要时刻担心电量,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抢单和规划路线上。
我的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
晚上八点,我追到了第三名。
老胡还是第一,但他领先我的优势,在不断缩小。
我能感觉到,他也急了。
我们开始在同一个区域抢单,好几次,我们都在同一个商家门口遇到。
他看我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
“小子,可以啊,换装备了?”他酸溜溜地说。
我没理他,拿了餐就走。
我知道,真正的较量,在后半夜。
十一点过后,平台推出了“夜宵狂欢节”,单价翻倍。
这是最后冲刺的机会。
我守在手机前,眼睛一眨不眨。
订单像雪花一样涌出来。
我凭着惊人的手速和对地形的熟悉,连续抢下了好几个大单。
十二点半,我终于反超了老胡,冲到了第一名!
手机屏幕上,我的名字排在榜首,后面是鲜红的“800元”奖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几个小时的疲惫都值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是老胡。
“陈峰,算你狠。”他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承让。”
“你别得意得太早。”他冷笑一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胡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决定,送完手上最后一单,就收工回家。
最后一单,是送一份小龙虾到郊区的一个别墅区。
路程有点远,但单价很高。
我骑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来越暗。
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我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时,后面突然亮起了刺眼的车灯。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飞速追了上来,和我并排行驶。
是老胡。
他戴着头盔,但那双阴鸷的眼睛,我化成灰都认得。
“小子,我说过,让你等着。”他吼道。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
他也跟着加速,紧紧地贴着我。
“想跑?”他冷笑着,突然伸手,朝我车把上的手机支架抓来。
那里固定着我的手机,正在导航。
我大惊失色,猛地一打方向盘,想躲开他。
但已经晚了。
他一把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还给我!”我怒吼道。
“想要?下辈子吧!”他大笑着,把我的手机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朝路边的水沟扔了过去。
“扑通”一声,手机掉进了水里。
我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那部手机,是我分期买的,还有好几期没还完。
更重要的是,里面有我和林惠、瑶瑶所有的照片。
我失去了理智,调转车头,就朝老胡撞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
老胡没想到我敢还手,吓了一跳,急忙躲闪。
两辆车擦身而过,我的车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腿被车身压住,一阵剧痛传来。
老胡停下车,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
他发动摩托,扬长而去。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唤醒。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水沟里传来的。
我的手机?
它居然还能响?
我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水沟边。
我弯下腰,在齐膝深的臭水里摸索着。
终于,我摸到了那个冰冷的、熟悉的轮廓。
我把它捞出来,屏幕居然还亮着。
是林惠打来的电话。
我颤抖着划开接听键。
“喂?”
“陈峰!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头,是林惠焦急的声音。
“我……我出事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一刻,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土崩瓦解。
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只想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嚎啕大哭。
林惠在电话那头慌了神。
她问清了我的位置,让我待在原地别动,她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地上,抱着那部还在滴水的手机,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为了摔坏的车,是为了泡水的手机,还是为了那份失去的尊严。
也许,都有吧。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
林惠从车上冲了下来。
她看到我一身的泥水,腿上还在流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她扶起我,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小伤。”我安慰她。
她不信,坚持要带我去医院。
我们把电瓶车扶起来,发现前轮已经变形了,根本骑不了。
最后,我们只能把它暂时丢在路边,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我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林惠扶着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
我把老胡抢我手机、把我撞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报警!必须报警!这种人太坏了!”
“算了。”我摇了摇头,“那条路没有监控,我们没有证据。”
“那就算了吗?就让他这么欺负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着远方的朝阳,缓缓地说,“这个仇,我记下了。”
回到家,我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林惠帮我换了药,又给我端来一碗热粥。
“喝点吧,暖暖胃。”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坐在我床边。
“陈峰,我们别干这个了,好不好?”她轻声说,“我妈说得对,太危险了。”
“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我反问。
她沉默了。
是啊,我们靠什么生活?
那点积蓄,在生活的重压面前,不堪一击。
“我去找工作。”她说,“瑶瑶可以先送去我妈那儿。我以前也是做会计的,找个工作应该不难。”
“不行。”我立刻否决了,“你不能去求你妈。”
我无法想象,如果林惠去求她妈,她妈会用怎样刻薄的语言来羞辱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她也有些急了。
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送外卖,这条路,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老胡的威胁,像一把悬在我头上的剑,随时可能掉下来。
我不能再让我自己,让林惠,陷入危险之中。
必须想个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小马。
“峰哥,你昨天太牛了!第一名啊!八百块到手了!”他兴奋地说。
我苦笑一声:“为了这八百块,我差点把命搭上。”
我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小马也气得不行,大骂老胡不是东西。
“峰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老胡那孙子肯定还会找你麻烦。”
“我还没想好。”
“要不,你跟我一起干吧?”小马突然说。
“干什么?”
“社区团购。”
社区团购?
这个词,我听说过。
就是通过微信群,把小区里的邻居组织起来,一起团购生鲜蔬菜、日用品,然后由团长负责配送。
“这个能挣钱吗?”我问。
“能啊!”小马说,“我们小区那个团长,一个月光提成就能拿一万多!比我们送外卖强多了,还不用风吹日晒。”
一万多?
我心动了。
“可是,我怎么做?我连个群都没有。”
“这你别担心,我帮你!”小马说,“我有个表哥,就在一个大的团购平台当主管,可以帮你申请当团长。我们幸福里小区现在还没有团长,这是个好机会!”
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丝曙光。
“小马,这事儿……靠谱吗?”
“放心吧峰哥,我还能坑你吗?你先把腿养好,剩下的交给我。”
挂了电话,我把社区团告的事跟林惠说了。
她听完,眼睛也亮了。
“这个好!这个不用到处跑,就在小区里,安全!”
“而且,”她补充道,“我在小区里人缘还不错,那些大爷大妈都认识我。拉人进群,应该不难。”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转机。
接下来的几天,我安心在家养伤。
林惠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瑶瑶也很乖,经常趴在我床边,给我讲幼儿园里的趣事。
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丈母娘没再来过,也没打过电话。
我知道,她在等。
等我走投无路,去求她。
我偏不。
一个星期后,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小马也带来了好消息。
他表哥帮我申请下来了,我正式成为了幸福里小区的团长。
平台给我们提供货源和物流,我们只需要建群、推广、收钱、分发货物。
每单,我们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就是客户。
林惠发挥了她强大的社交能力。
她先是把小区广场舞队的大妈们都拉进了群。
然后又通过这些大妈,把她们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都拉了进来。
短短三天,我们的“幸福里优选团购群”,就有了两百多人。
我负责在群里发平台每天的特价商品。
林惠则负责跟邻居们互动,解答各种问题。
“小林啊,这个土豆新鲜吗?”
“王阿姨您放心,我们平台的菜都是产地直采,绝对新鲜!”
“小惠,这个洗衣液能便宜点吗?”
“李姐,这已经是全网最低价了!您买两瓶,我再送您一包纸巾!”
看着林惠在群里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种问题,我打心底里佩服。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老婆还有这本事。
第一单,我们团了五百多块钱的货。
虽然不多,但开了个好头。
第二天,货送到了小区门口的自提点。
那是一个小小的便利店。
我和林惠去取货,然后按照订单,一份一份地分好。
下午五点,邻居们下班回家,陆续来取货。
“小陈,小惠,辛苦啦!”
“你们这个团购真方便,菜还便宜!”
听着邻居们的夸奖,我和林惠相视一笑。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比拿到那八百块奖金,还要开心。
第一天,我们挣了五十多块钱。
虽然不多,但我看到了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
群里的人数,突破了五百。
每天的团购额,也从几百块,涨到了几千块。
我们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第一个月,我们挣了六千块。
虽然比不上我以前在公司的工资,但已经比我送外卖强多了。
而且,这是我们夫妻俩一起挣的。
感觉特别踏实。
我用挣来的钱,给瑶瑶报了她一直想学的画画班。
还给林惠买了一条她看中很久的裙子。
她嘴上说我浪费钱,但穿上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的样子,像个小女孩。
生活,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忘了老胡。
我忘了他的那句“你给我等着”。
一天下午,我正在自提点分拣货物,一辆城管的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老胡。
他穿着一身城管的制服,人模狗样。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他用警棍指着堆在地上的货物,厉声问道。
我心里一沉。
他怎么当上城管了?
便利店老板吓得不敢说话。
我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我是。”
老胡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占道经营,影响市容。这些东西,全部没收!”他大手一挥。
“凭什么?”我急了,“我们这是在便利店门口,跟他们合作的!”
“我管你跟谁合作?”老胡嚣张地说,“我说你占道,你就占道!把东西都给我搬上车!”
几个协管员上来就要搬东西。
邻居们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太过分了吧?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
“就是啊,这城管怎么跟土匪一样?”
老胡听到了,脸色一变,吼道:“都看什么看?再不走,连你们一起罚!”
邻居们被他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我挡在货物前面,红着眼瞪着他。
“老胡,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他用警棍戳着我的胸口,“我告诉过你,得罪我的下场。现在,只是个开始。”
我气得浑身发抖,真想一拳打过去。
但我不能。
我如果动手,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我回头一看,愣住了。
是我丈母娘。
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老胡。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工号多少?谁给你们的权力,在这里乱收东西?”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老胡一愣。
“你是谁啊?少管闲事!”老胡不耐烦地说。
“我是他妈!”丈母娘指着我,理直气壮地说,“我儿子在这里做生意,合法合规,你们凭什么没收?”
老胡愣住了。
围观的邻居们也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妈,您怎么来了?”林惠也赶了过来,扶住她。
“我再不来,我女婿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丈母娘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向老胡,“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说着,她真的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老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只是个协管,临时工,仗着有点关系才混进来的。
要是真把事情闹大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阿姨,阿姨,您别激动。”他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丈母娘冷笑一声,“刚刚是谁跟土匪一样,要抢我儿子的东西?”
“误会,都是误会。”老胡连忙摆手,然后回头对自己那几个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给人家放回去!”
那几个协管员,忙不迭地把已经搬上车的货物,又搬了下来。
“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丈母娘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说。
老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我丈母娘化解了。
围观的邻居们,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阿姨,您太厉害了!”
“这才是当妈的样子!”
丈母娘听着众人的夸赞,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不知道还手。”她嘴上虽然在骂,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关心。
我鼻子一酸,低声说了句:“妈,谢谢您。”
她“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对林惠说:“回家,我有话跟你们说。”
回到家,丈母娘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
我和林惠,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她面前。
“陈峰,你老实告诉我。”她看着我,“你跟那个穿制服的,到底有什么过节?”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前送外卖时,跟老胡的冲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气得一拍桌子。
“这个王八蛋!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妈,您想怎么办?”林惠问。
“我明天就去找我那个老战友,他在纪委工作。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么个小小的协管!”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她并不是真的看不起我。
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我们。
第二天,丈母娘真的去找了她那个在纪委工作的老战友。
一个星期后,结果出来了。
老胡因为滥用职权、敲诈勒索,被开除了。
听说,他还因为之前抢单用外挂、恶意伤人,被拘留了十五天。
这个消息,在我们的骑手群里,引起了轰动。
小马特地打电话给我:“峰哥,你丈母娘也太猛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笑了。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对我百般挑剔的丈母娘,会成为我的“救星”。
解决了老胡这个麻烦,我们的社区团购生意,越做越顺。
我们的小区,被我们经营得像一个大家庭。
谁家缺点什么,在群里喊一声,马上就有邻居响应。
谁家有困难,大家也都伸出援手。
我和林惠,也成了小区的名人。
大家见了我们,都亲切地叫一声“小陈团长”、“小惠团长”。
半年后,我们的月收入,稳定在了一万五以上。
我用攒下的钱,买了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专门用来拉货。
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这是我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
开着它,我比以前开公司的帕萨特,还要有底气。
一天晚上,我送完最后一批货回家。
丈母娘又来了,还带了她亲手包的饺子。
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陈峰,”丈母娘突然开口,“你那个社区团购,做得不错。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我们老两口的退休金,也别存银行了,拿出来支持你,把生意做大点。”
我愣住了。
林惠也愣住了。
“妈,这……”
“这什么这?”丈母-娘瞪了她一眼,“你们好了,我们才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瑶瑶的生日。你们拿去,该租仓库就租仓库,该请人就请人。别小打小闹的,没出息。”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眼眶湿了。
我把它推了回去。
“妈,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的生意,刚起步,用不了这么多钱。”
“而且,”我看着她,真诚地说,“我们想靠自己。”
丈母娘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她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
“好,好。”她点点头,“我女儿,没嫁错人。”
那天晚上,我和林惠躺在床上,聊了很久。
“你说,我们算不算是苦尽甘来了?”她问。
我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算。”
“嗯?”
“这只是个开始。”我看着窗外的月光,缓缓地说,“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的,这只是个开始。
生活给了我一记重拳,但它没能把我打倒。
反而让我看清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面子,不是别人的眼光。
而是身边的家人,是那份不屈不挠,想要把日子过好的心。
第二天,我开着我的五菱宏光,去批发市场进货。
车里的收音机,放着一首老歌。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我跟着哼唱起来,油门踩得更深了。
前方的路,还很长。
但我知道,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老胡。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环卫工服,正在清扫路边的落叶。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眼神复杂地躲闪了一下,低下了头。
我没有停下车,也没有按喇叭。
我只是平静地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我们,终究是活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而我,很庆幸,我走在了这条充满阳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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